噗通!
就在張遼從錦帆軍的手裡接過書信的那一刻。
剛才還像鐵塔一般的漢子,身子一晃,昏暈在地!
“快救!”
張遼急忙傳令。
董小卓上前摸了摸錦帆軍的脈搏,起身說道:
“將軍不必擔心,他不過是因為疲困至極,再加上海上漂泊,和巨浪搏殺,精疲力儘而已!”
“讓他美美睡一覺,然後再飽餐一頓,也就好了!”
張遼聽了,這才放心。
他大踏步回到軍帳裡,展開了周不疑寫給他的書信。
【馬謖之死,皆是他咎由自取,文遠不必糾結,亦不必自責!】
開篇第一句,已讓張遼驚訝的為之窒息,半晌才緩過這口氣:
“馬謖才死,屍骨未寒,主公的信便到了。”
“崇山河海相隔萬裡,主公竟然已經算到馬謖會不聽軍令隨我來征伐倭島……”
“而且會死在倭人之手!!”
張遼顫抖的手捏著書信,轉頭對站立在旁的董小卓歎息道:
“主公神算無常,簡直匪夷所思!”
“即便是昔日善演周易先天課的西伯侯姬昌,興周八百年的薑子牙,亦不如我主公之萬一!”
董小卓也甚是敬佩,滿臉虔誠的向著華夏方向頓首叩頭:
“主公,你真牛!”
“等將來俺要是有緣和您相見,哪怕給您端夜壺刷馬桶呢,也得求您傳給俺卜算推演之術。”
“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載,您就是華夏萬年第一聖人!”
張遼聽董小卓說話不著邊際的盲目崇拜,也懶得理他,繼續凝神看周不疑的書信:
【倭人既非農耕,也非遊牧,他們欽慕強者,隻會尊重將之打敗,又唾其麵目的人!】
【若以仁義道德待之,即便得其尊重,早晚若有機會,他們仍會毫不猶豫的侵害。】
【馬謖之死,死於不知己之迂腐,不知敵之凶殘!】
【書到之日,文遠當行雷霆手段,不必拘泥仁慈!務要令倭人一朝之傷,萬年銘記,永不敢叛!】
【吾泱泱華夏,不缺臣子百姓,若倭奴不順從,我不介意隻存其地,不存其人!】
一字一句,重逾千斤,淩霸之氣,充斥其間!
張遼緩緩將書信放在書案上,以手加額,向著華夏方向膜拜道:
“臣得主公點撥,如撥雲霧而睹青天!”
“臣之猶疑,不複存在了!!”
董小卓在旁,聽到張遼念完周不疑的書信,激動的挑著大拇指讚道:
“就憑這幾句話,俺就算是死在茅坑裡爛成灰,也不敢跟大乾帝國作對,也不敢得罪主公!”
“太他娘的霸氣了!”
張遼單掌按在書信上,抬頭問董小卓:
“那殺死馬謖的部落,有多少人口?”
董小卓稍加沉思,抬頭說道:
“那乃是倭奴聚集的最大部落,隻怕不下萬人!”
“遠近大大小小數十個小島,幾十個部落,都是以他馬首是瞻。”
“若想降伏倭人,必要先讓這個部落臣服。”
張遼劍眉豎起,高聲傳令:
“明日拂曉,發起攻勢!”
“他殺我一人,我屠其一族!”
張遼大踏步出了軍帳,抬頭向東北方向看去。
東北方向,是一處臨海的高崖。
懸崖高有數十丈,怪石橫生,參差不齊。
崖下怒濤拍打著石壁,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
和海風吹動峭壁上怪石之聲相合,宛如鬼哭狼嚎一般。
張遼手指那懸崖,目光變的冷酷:
“他不要仁義道德,我就送他一處懸屍京觀,讓他銘記千年!”
懸屍京觀?
聽到這兩個字,董小卓的眼睛裡,透出難以掩飾的興奮!
那是嗜血者見血的時候才有的興奮!
“喏!”
“謹遵軍令,將軍您就瞧好吧!”
董小卓轉身離去,吩咐眾軍,準備來日廝殺。
……
次日,東方的天際,剛剛露出一絲血紅。
倭人最大的部落,猶然沉浸在虐殺異族使者的快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