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馬超的中軍大帳裡。
自半月前被曹操趁夜偷襲劫寨一場大敗之後,西涼兵馬銳減,士氣低落。
幸好馬超歸順周不疑,得到了張繡糧草和兵馬的資助,解了燃眉之急。
經過這半月的經營,韓遂的糧草陸續送達,此時兵精糧足,士氣重新振作起來。
“一直屯紮這裡,也不是長久之計啊!”
馬岱立功心切,不免有些急躁了:
“曹操作困獸之鬥,龜縮在許昌不出來,張繡的兵馬雖然雄壯,也始終按兵不動。”
“那周不疑到底是打的什麼算盤?”
韓遂沉吟道:
“許昌城內,除了曹操的二十萬兵馬之外,還有二三十萬百姓。”
“如果強攻許昌,以曹操殘暴不仁的性格,隻怕城破之日,玉石俱焚,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久聞周不疑用兵如神,隻鬥智而不鬥力,更不肯連累百姓,或許是出於憐憫之心,所以才遲遲不肯強攻曹操吧!”
馬超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
“叔父之言,或許有理,隻是我們和張繡又有所不同。”
“咱們從上到下,都是先受了周不疑的恩德,當初若不是他們贈予糧草,又牽製曹操兵力,我們隻怕早已被曹操追殺殆儘了。”
“我們的兵馬不及張繡,萬一哪天大乾皇帝下令攻城,那頭功被張繡得了去,咱們還有什麼顏麵去見皇帝陛下?”
龐德忽然抬頭看著馬超,麵有驚訝之色:
“主公,你難道想獨自領兵攻打許都?”
馬超輕撫手中寶劍的劍鞘,麵色變的凝重而冷峻:
“我西涼兵馬自詡天下無敵,這次南下也是連克長安和洛陽兩座城池,一路兵鋒所向,敵軍望風披靡!”
“可許昌城下的那場大敗,卻讓我們顏麵掃地!”
“若不能用一場大勝挽回這丟了的顏麵,即便將來麵見大乾皇帝,我們在他帳下眾將的麵前,也不免要低人一等!”
他忽然抽出寶劍,“咄!”一聲插入麵前的軍案上,咬牙道:
“解鈴還須係鈴人!”
“既然我們是在許昌吃的敗仗,那就拿下許昌,雙手奉送到大乾皇帝陛下的麵前!”
龐德連連擺手:
“不可!”
“如此行事,大為不妥!”
“主公隻知道立功,卻沒想到咱們現在乃是大乾的兵馬,不比往日!”
“未奉大乾皇帝的詔令和張繡的軍令而擅自攻城,萬一受挫,反而適得其反,讓我們西涼兵馬顏麵掃地,從此再無出頭之日了……”
韓遂帳下的八健將聽到龐德之言,儘皆哈哈大笑道:
“令明,你是被曹軍打怕了麼,竟然如此膽怯!”
“先前一敗,不過是中了曹操的奸計,猝不及防而已,並非我軍戰力不行!”
“現在我西涼韓、馬兩家合兵一處,士氣高昂,若不趁著此時建功,更待何時?”
“至於什麼聖旨、軍令?”
八健將互相對視,一陣的哂笑:
“此迂腐之見也!”
“隻要能拿下許都,就是奇功一件!”
“靠請示和軍令打仗,這如肥肉一般的許昌城,還能輪得到咱們?”
“早就被張繡所部吃下去了!!”
韓遂手下的八健將,都是久經沙場的西涼名將。
他們隨韓遂押糧,晚來了一步,並沒有趕上馬超和曹操的交鋒。
但聽到馬超兵敗,他們反而有些幸災樂禍,更想陣前立功,以彰顯自己的能耐。
所以才會迫不及待的想要攛掇馬超,攻打許昌!
馬岱沉吟了一會,也跟著點頭說道:
“許都城內雖有二十餘萬兵馬,但不足為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