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
“還能是哪裡!”
黃承彥站在桌前,用指關節叩擊著桌麵說道:
“往西?益州已經有半數被魏延攻破,更何況益州劉璋和荊州劉表乃是世仇,咱們逃到益州無異於自投羅網。”
“往北?曹操所以在江夏被周不疑殺的全軍覆沒片甲不留,很大程度上是被鳳雛藏了糧草將了他一軍所致,他早對我們荊襄士族恨之入骨了!”
南邊?
黃承彥並沒有說南邊,因為南方諸郡早就被魏延平定,陷落在周不疑的手裡了。
龐德公試探著問道:
“你的意思是,咱們三大士族,舉家遷往江東?”
蒯越點頭說道:
“不錯,除了江東,天下再無我們的容身之地了!”
“鳳雛的那條毒計到底是什麼,咱們不得而知。”
“但能不能成功,即便成功了能不能置周不疑於死地,都是在未知之中。”
“唯有江東兵精糧足,可以對抗周不疑。”
“既然鳳雛都到了江夏,隨時準備過江了,那我們難道便不能提前一步渡江?”
龐德公看了看黃承彥,又看了看蒯越,臉上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連聲音都變的有些顫抖了:
“咱們在荊襄的基業,被曹操和周不疑連續搜刮之後,本就已經所剩無多了。”
“棄之逃往江東,倒也是個辦法,至少可以擺脫周不疑的糾纏,不用隨時怕他來摘咱們的腦袋。”
黃承彥一笑,顯得胸有成竹:
“咱們和江東士族們多有貿易往來,也算是朋友了,咱們到了江東,難道他們還能袖手不管?”
“更何況現在周瑜已死,代替他的陸遜也是出身江東士族。”
“隻要稍加運作,咱們東山再起,也隻是談笑之間的事!”
三人仿佛於絕望中又重獲生機,不約而同的站起身子,仰首哈哈大笑。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吱呀!
緊接著門被推開,黃承彥的老管家黃福麵色倉惶的跑了進來。
黃承彥麵現不悅之色,冷聲叱道:
“這乃是我議事的重地,早就吩咐過任何人不得進來打擾。”
“你身為管家,知法犯法,殊為可恨!”
黃福上氣不接下氣的躬身稟報道:
“老爺,大事……不好了!”
“就在半個時辰之前,甘寧又殺人了!”
“咱們三大士族的門人,都被他殺了一個,三個頭顱現在正懸掛在城門上呢!”
他的目光從龐德公和蒯越的臉上掠過,繼續說道:
“龐家和蒯家的管家,也在門外候著想要稟報此事。”
“隻是被老奴攔住了,所以才推舉老奴進來,稟報給各位老爺……”
黃福整理衣服,跪倒在黃承彥的麵前:
“老奴犯了府裡的教條,請老爺責罰。”
三個士族頭領,麵色俱各一變!
黃承彥顧不上懲罰自己的管家,氣急敗壞的說道:
“看吧!”
“看吧看吧!”
“甘寧說到做到,根本不會留情。”
“如果五日之後,咱們還是拿不出這五十萬石糧草,城門上懸掛的頭顱之中,肯定少不了咱們三個人!”
五日……
聽到黃承彥的話,蒯越忽然喃喃低語道:
“五天!”
“再有五天,就是月圓之夜了……”
他忽然抬起頭,語氣果決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