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守宮的宦官,被曹操的寶劍劈為兩段,橫屍在台階上,殷紅的鮮血淌了一地。
曹丕眼尖,看到宦官的手中還捏著一封折報,急忙從曹操的身後縱身向前,彎腰撿了起來。
“父皇,是安徽山東方向來的急報!”
曹丕用衣袖擦抹掉信皮上的血跡,看了一眼便雙手捧到了曹操的麵前。
曹操鎮定心神,接過書信當場拆開,隻看了一眼,便失驚道:
“是劉備!!”
“劉大耳欺我太甚,竟然出兵汝南,直取山東!!”
程昱麵色嚴峻,上前道:
“中原糧草,多出自冀州和山東。”
“如今冀州已經陷落於張繡之手,若山東有失,等於是斷了我許都二十萬兵馬的糧道!”
“陛下不可不救!”
劉曄急忙製止道:
“不可!”
“我許都兵馬雖眾,但馬超張繡亦有不下十五萬兵馬環伺南北兩側!”
“更何況劉備兵馬雖不多,但手下有關羽這等世之虎將!”
“陛下若派人去救,人少無濟於事徒增傷亡,人多又會使得我許都的城防薄弱,萬一被張繡和馬超乘虛而入……”
“此乃舍本而逐末也!”
曹操將書信拋在地上,雙手一攤,咬牙恨道:
“真的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劉備一生不是我的對手,被我追的如喪家之犬,無處容身。”
“現在卻反而趁著我和周不疑角逐之際,偷我的後方,殊為可恨!”
眾臣正在議論之際,又有一名宦官急匆匆小步快跑而來。
“報!”
“報陛下……”
他氣喘籲籲的來到階下,正要把手裡的折報呈上,可忽然看到被劈為兩段的同伴屍體,頓時嚇的雙腿一軟,癱在了台階下!
“廢物!”
許褚縱身從台階上躍下,搶過宦官手裡的折報,撇嘴罵道。
他把信封撕開,掏出內裡的信箋,遞到了曹操的手裡。
“趙雲……”
“北上了,已到冀州!”
曹操如臨大敵,雙目呈現出恐懼之色!
趙雲在長阪坡、紫竹嶺和江夏三次大戰中虐遍了曹軍眾將。
連帶曹操在內,軍中戰將自許褚以下聞“趙雲”二字,莫不膽顫心驚。
陳群上前道:
“馬超受傷,胡車兒身死,想必周不疑已經知道了。”
“所以才會派出趙雲這張手裡的王牌戰將,要來會一會陛下的並肩王!”
“隻怕趙雲到了冀州,大乾新一輪的攻勢,隨時可能到來!”
“在這個時候若分兵去救山東,隻怕不妥啊……”
曹操單手支在漢白玉的欄杆上,另一隻手揉著太陽穴,隻覺腦中一片紛亂,頭疼欲裂。
周不疑調兵遣將,似乎要與他決戰。
劉備趁虛而入,奪他山東和汝南等地,已成勢如破竹之勢!
就連他親自聘請來的並肩王呂梟,也跟他坐地起價,竟當著滿堂眾臣,公然要納他的女兒婉公主為妾……
山東若不救,一旦落入劉備之手,不但壯大了劉備的實力,自己的許都將變成一座孤城,前途不容樂觀!
可若是去救,軍中能敵得過關羽的戰將寥寥無幾,更何況分兵出去的話,萬一趙雲聯合張繡馬超圍攻許都?
呂梟一人之力,隻恐難敵三將!
正在籌思無措之際,程昱忽然跨步上前,躬身笑道:
“陛下,臣有一計,既不用調兵遣將,也無須動用乾戈,管教劉備不戰而敗,乖乖的退回樊口!”
曹操如絕處逢生,急忙回身,看著程昱喜道:
“天下智毒之士,朕隻有你仲德一人了!”
“有何妙策,可以退劉備之敵?”
“快快說來!”
程昱從容含笑道
“陛下難道忘了,劉備的兵馬和錢糧,全部掌握在吳侯孫權的手裡?”
“汝南和山東的糧草,多數已經被陛下調來了許昌,所剩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