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疑並沒有回答張繡和趙雲的問題,而是抬頭看向許都方向的天際,一笑說道:
“江東水軍與我決戰江夏,曹操必會觀望,等待我大乾戰敗之後和孫權搶奪荊州,所以才會按兵不動。”
“若他們得知戰敗的是江東,而且如今江東已經落入我大乾之手,必會傾儘全力攻我。”
“你們可做好應戰的準備!”
張繡麵色一變,和趙雲對望了一眼,滿是擔憂的說道:
“自孫權逼迫劉備退兵之後,曹操重新收複汝南,重掌青州和兗州。”
“此人窮兵黷武,大肆擴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已經從各地招募兵馬二十萬!”
“算上原來的兵馬,曹操帳下軍兵不下三十萬之眾!”
“而我們……”
“退守宛城的馬超,西涼兵不足三萬,且是戰敗之兵,早就成了驚弓之鳥,毫無鬥誌。”
“鄴城尚有七八萬精銳,糧草也充足,隻是兵力懸殊!”
趙雲緊蹙雙眉,不住的搖頭,難掩心中的焦慮:
“他若來攻我們鄴城,倒還罷了!”
“怕的是他置我們這支兵於不顧,揮師南下直搗江夏……”
“江夏隻有兩千餘兵,良將更是分散四方,隻有黃忠一人守把,怎能敵得過曹軍?”
“且不說呂梟乃是萬人敵,就是許褚、徐晃等人等武藝,也皆不在黃忠之下!”
“論兵論將,我江夏皆處於絕對的下風。”
趙雲膝蓋一屈,單腿跪地,向周不疑叩首道:
“先生,江夏乃是我大乾的根本!”
“若江夏有失,國本挫動,民心也會跟著動搖啊!”
“臣請和張繡死戰,拖住曹軍南下之勢,先生返回江夏坐鎮,似乎更為妥當……”
張繡麵色嚴峻,也躬身拜倒在一旁附議道:
“子龍之言,切中要害!”
“臣和子龍願帶領鄴城六萬子弟和曹軍決死戰,以遲滯他們南下的趨勢!”
“主公便可有足夠的時間讓入川的魏延和文聘以及江東甘寧等人回援江夏了!”
江夏!
雖然名義上還沒有宣布是大乾的國都,但卻是大乾開國之地,更是大乾文臣聚集之地。
如果被曹軍攻克了江夏,對大乾軍隊的士氣絕對是一個毀滅性的打擊。
而且也會讓天下百姓重新猶豫,到底是該歸附大乾還是倒向曹魏。
形勢,竟是如此的嚴峻!
看到張繡和趙雲慷慨激昂的豪情氣概,周不疑淡淡的擺了擺手:
“你們隻管放心,我料曹操必不會南下,江夏雖然隻有兩千兵馬,卻穩如泰山!”
“我來鄴城,就是要把曹軍的主力吸引到這裡來,將之土崩瓦解!”
周不疑的話,輕描淡寫,儼然將三十萬曹軍視如草芥。
張繡和趙雲聽在耳中,原本浮躁焦慮的內心,忽然變的如湖水般平靜。
似乎麵前的大乾聖帝,身上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讓人相信隻要有他在,一切皆有可能!
“立刻派出斥候,潛入許都散布消息,告訴他們我已經隻身來到鄴城!”
周不疑說話的時候,轉身向大帳的門旁看去。
一口漆黑的棺材,正安靜的停放在那裡!
周不疑徑直走到棺槨的麵前,目光中閃出一絲殺機!
張繡急忙上前,躬身說道:
“自當年宛城一戰,臣和胡車兒一彆十年。”
“多虧主公對他照顧,替他治好了身上的傷症,又讓他可以重新說話。”
“主公派他隨張遼北上,讓我們再次重逢,可屬下卻……”
“是屬下沒有照顧好他,請主公責罰!”
張繡和胡車兒既是主仆,又是兄弟,感情至深。
胡車兒的死,對張繡的打擊非常之大。
至今提及,仍舊傷心不已。
周不疑站在棺槨前,麵色陰沉。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