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還的,自然是要還的!”劉老二趕緊從錢夾子裡抽出一百元金票,雙手奉上。
主要是急切間找不到羌帖,所以隻能用金票。
王劍壬皺眉道:“莫非你們老劉家是想賄賂本署長不成?明明墊付的是一元,而且不是金票,而是羌帖!”
“啊?對對,是一元,剛才聽錯了……”
“也罷,這一百元金票本署長先收下,記得回頭拿一元羌帖換回去,絕不占你們的便宜!”王劍壬慢條斯理的把錢收入囊中,接著道:
“那小販以後若有不測,必拿你們老劉家開刀,聽清楚了嗎?”
“清楚,清楚!”
劉老二連連擦汗,深覺這位二世祖不好對付。
王劍壬舉步進門,早已抵達的第四區巡警分所的巡官進行詳細案情稟報。
聽完之後,王劍壬也是拍案稱奇。
就在昨天下午,劉壞水帶著兩個炮手,抬著老爹的屍首前往駐兩家子鎮的第四區巡警分所報了官。
事實清楚確鑿,所以巡警分所馬上派出人手抓捕韓家老二。
然而韓老二騎著神駿的兔青兒馬,鬼知道跑去了哪裡,所以隻能簽下協捕文書報上去——至於是否能抓到人,其實不抱任何希望。
這年月隻要不是當場逮住或是投案,後續抓捕幾率極低。隻要身上有錢,逃離本地之後隨便換個名字,該乾啥乾啥,正常過日子完全沒問題。
甚至跑去外省,即使不換名字也沒啥事,因為此時張大帥尚未擔任東三省巡閱使,東北王寶座虛懸,三省彼此之間警政不通,發去的協捕文書根本都沒人看。
劉壞水對此也是心知肚明,當天下午先派人到縣城給二哥拍加急電報,然後他與大哥帶人去了韓家紙坊,胡亂砸了一頓泄憤。
但也僅限於此,私底下怎麼狠都行,明麵上總不能打打殺殺的吧?
而且,那韓老二還沒抓住呢……
然後自然就是辦喪事,而且必須大張旗鼓,大操大辦。
本來劉家大院也是守衛森嚴的,有高大堅固的夯土圍牆、四角炮台,常年雇用二十多個炮手,裝備清一水的俄槍,乃是遠近聞名的硬窯,一般的綹子都不會來打秋風。
結果因為要辦大殯,趕來吊唁的老親少友、本地鄉賢絡繹不絕,再加上喇叭匠子、紮彩鋪人、陰陽先生、僧侶知客、棺材鋪的夥計……,都亂糟糟的在大院進進出出,哪裡顧得上查問。
所以,也不知什麼時候混進去了狠人。
後半夜的時候,劉壞水與他的親大哥、親叔伯哥,還有一個親叔伯姐夫,四人正圍一圈燒紙守靈。
迷迷糊糊的被人扔到中間兩個炸彈。
完逑!
巨大的震天響,驚動了整個劉家大院,再一看靈前現場:好家夥,四個人被炸得如同過了火的草捆子,全交待了。
頓時亂成了一鍋粥,哭天抹淚的、叫囂著抓凶手的、害怕得往屋裡鑽的……啥樣的都有。
卻不知還有人在暗中仔細觀察,又陸續點名了數個劉家男丁。
叫囂得最歡的兩個炮手也當場報銷。
然後馬圈旁邊的草料垛又被點起,火光衝天。
馬匹的韁繩都被解開,撲棱棱的在院裡亂躥。
待大火撲滅之後,東方天際現出了一抹魚肚白,凶手早已不知去向。
鎮裡的棺材鋪倒是又賣出去了好多副棺材,庫存一掃而空。
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
巡警分所已經仔細查驗過子彈,是三線口徑的步槍彈——巧了,正是他們劉家大院炮手裝備的水連珠所用槍彈。
甚至槍都找到了,就在馬槽子裡,沾滿了濕漉漉的馬料。槍主人是劉家大院的炮手,應該是半夜輪值換崗回廂房休息的時候被打暈了,綁起來塞在旮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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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毫無頭緒!
而炸彈卻有些奇怪。
王劍壬仔細的查看著從現場收集到的彈片,越看越有意思。
這彈片是鑄鐵材質,帶有鋒利刃口,顯然設計得十分巧妙,爆炸之後可以散開傷人。
根據形狀推算,這炸彈的體量肯定不大,但威力著實驚人,有的彈片竟然深深的嵌入了十米開外的木門。
顯然這炸彈應係來自國外,而且還是新出現不久,一般人絕難搞到,所以凶手身份不同尋常。
隻殺人而不圖財,顯係仇殺。
而且能趁機混入大院,找準時機殺人,並趁亂有針對性的開槍點名,再點燃草料垛製造混亂,實是膽大心細,且本領高強——如此,就可以排除是逃走的韓老二作案,畢竟他隻是一個紙匠。
根據王劍壬的判斷,嫌疑最大的應該就是昨天白日裡出現在滿菜館的那個神秘人,穿藍色仿軍裝上衣,腰帶上有一把左輪槍,還帶著一個孩子。
這人協助凶犯韓家老二逃走,既有作案的動機,也有作案的能力。
隻是當前都屬於推斷,完全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也就無法簽發協捕文書——在這個年月,協助凶犯逃走的罪名實在是不值一提。
當然,如果換成其他警署長,直接抓人拷打就行了,哪管什麼程序不程序。
但王劍壬卻給出明確指令:能找到人就盤查,找不到就算了……
這令劉家人內心深感不滿。
那麼,應該去哪找這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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