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我回來啦……”
冷來福和媳婦正在忙活著賣貨。
兩口子盤了一個雜貨鋪,前店後家。
倒不是缺錢花,而是冷來福閒不住,畢竟才四十多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隻是腿受傷之後不方便騎馬,索性給自己整了這麼一個營生。
生意還不錯,兩口子也沒雇人,就自己忙活。
突然猛回頭,看到自家大姑娘回來了。
三個月沒見了,高興壞了。
直接關門打烊……
“閨女,前些日子聽你舅舅來信說,你的綹子整挺好,砸響了兩家子鎮的劉家大院,光是吉省大翅寶就起出來三萬多兩——行,比你爹有能耐,他乾了半輩子,也沒砸過這樣的響窯。閨女呀,銀子雖不少,但是拉片子時候可彆光惦記著往自己兜裡揣,咱認可自己吃虧……”
九月紅的母親名叫王桂英,雖然今年四十有二了,但是看相貌頂多也就三十來歲,那叫一個俊俏,豈止是徐娘半老,說她是九月紅的姐姐都有人信。
而且作為大窩主王子儒的姐姐,嫁給大胡子頭冷來福,可想而知,怎麼可能是一般女子。
要不怎麼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
九月紅的父親冷來福,倒是顯老,可能是半輩子拎槍走馬操勞過度,再加上一下子閒下來接受不了,看相貌得有五十出頭了,實際才四十五。
在彆人眼裡,這兩口子就是典型的老夫少妻。
不過,麵相雖老,但樣貌可不差,可見年輕時候那也是遠近聞名的好後生。
此時冷來福點根煙,抽了一口,道:
“閨女,你娘說得對,家裡現在又不缺花的,掙著了就得先籠絡住老兄弟,尤其是迎門梁——老太太還是那麼好吃?”
……
九月紅一邊接過來老娘遞過來的熱毛巾擦臉,一邊說道:“爹,娘,你們這都是老黃曆了,三萬兩的吉省大翅寶算啥?知道前段時間鄭家屯劫黃金的事情吧?”
冷來福說道:“那哪能不知道呢,一百萬兩黃金!聽說是被那個什麼韓老實給劫去了?這可真是掙著了,這大關東什麼時候冒出來這麼個蓋世豪傑!”
王桂英也點點頭,“是啊,這韓老實確實是個人物——咋地,閨女,聽你的意思,莫非這鄭家屯劫黃金你也摻和了?”
冷來福卻搖搖頭:“不能夠,綹子哪有這實力,人家那都是啥陣勢?”
九月紅仰著小臉,驕傲地掏出了那張花旗銀行的存票,抖了抖,遞過去。
冷來福兩口子接過來一看,不由驚訝萬分:好家夥,這張存票三千兩黃金,能折合五萬多塊現大洋,夠一般人掙五百年的……
“爹,娘——這樣的黃金,不算綹子的大賬,光是我自己就有十萬——不對,九萬兩!都在舅舅那放著呢,回頭全存到花旗銀行去……”
兩口子聽閨女這麼說,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閨女,莫非你真摻和了一手?”雖然事實擺在這裡,但冷來福還是不敢相信。
而王桂英卻是眼神一動,“閨女呀——跟娘說實話,你是不是和那個韓老實搭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