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漢,你既然是要給我家小姐出頭,那豈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大漢激動的站了起來。
然而褲衩子卻有些鬆,一不小心就出溜到了膝蓋彎,在這耍油錘。
韓立正看得直辣眼睛,“誰讓你站起來的,趕緊把褲衩子提上,武器先進就了不起嗎?還有,誰特麼和你是一家人!”
大漢一邊提起來褲衩子,一邊說道:“我家小姐是馮小小啊,我到關東就是要來接人的。結果來到寬城子才知道她在辦的報館被人打砸了,人更是不知所蹤,所以我也在調查這件事啊!”
韓立正一聽這話,當時就傻眼了:我尼瑪,還真特麼的是一家人!
這個大漢,竟然是小二嬸的娘家人,你說這扯不扯。
這事兒辦的,屬實是有些蝦扯蛋了呀!
“這位老哥,實在對不住啊,誤會,全是誤會!那個啥,你先穿我的外衣……”韓立正看著光溜溜的大漢,深感歉意,於是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給大漢披上。
大漢哭喪著臉:上衣倒是無所謂,主要是這褲子啊!
露著兩條毛茸茸的大腿,成何體統……
但是韓立正卻沒有把自己褲子脫下來給大漢穿的意思,而且就算脫下來,那大漢也套不進去。
最後,大漢還是翻出來一個被單,裹在腰上。
“這位兄弟,你們也太訥叨了,上來就下狠手,你瞅瞅把我折騰的,在汽車裡窩得和孫子似的,還差點被紮穿了腰子,太嚇人了……”大漢就如同祥林嫂一樣,絮絮叨叨的。
這也就是看韓立正與南俠不好惹,否則早破口大罵了。
換成是誰,心情都不會太美麗:在炕上正睡得香甜,卻被人拿刀動槍的從被窩裡光不出溜的帶走,塞進汽車,一路來到這個小院,又被哈呼了一蹲,雙手抱頭蹲在炕沿下麵,也是沒誰了。
韓立正有些不好意思,解釋道:“實在對不住,這不是著急破案嘛,小二嬸好容易拉起來的攤子,卻被二三十個帶著長短槍的地痞流氓打砸,幸虧我家大帥有先見之明,事先派了三個頂級高手貼身護衛,把那些人全都當場擊斃。但是儘管如此,這口氣焉能咽下?我們在寬城子調查兩天了,今天得到一個線索,說是有人在打聽小二嬸的下落,卻沒想到是你們——不知老哥尊姓高名啊?”
大漢順口說道:“我姓張,名叫張宗昌。”
可惜韓立正聽到這個名字,毫無感覺。而如果是韓老實在這裡,那肯定得拍照合影留念。
這可是北洋最奇葩的軍閥——沒有之一,身上的標簽數不勝數:民國詩神、狗肉將軍、五毒羅漢、三多大帥、三不知軍閥……
也正是憑借這些標簽,使得張宗昌的實力雖隻是二線咖位的軍閥,但論起流量與曝光度,卻絲毫不比頂流軍閥差。
隻不過此時的張宗昌還隻是馮大總統的侍衛武官長,距離他的高光時刻還是頗有一些路程要走。確切說,是要等到投入奉係張奉天麾下,吃到了擊敗直係吳佩孚的紅利之後,才開始真正牛逼起來。
這次張宗昌來到寬城子,應該是屬於出差。
原來,馮小小的母親在回到燕京之後,並未把馮小小賴在龍灣縣城、與韓老實黏在一起的事情,告訴給馮河甫——主要是擔心這位馮大老爺被氣出腦淤血。
所以,馮家上下還都是被蒙在鼓裡。
但是,這次也不知道馮河甫是咋回事兒,竟然想起來了自己在關東還有一個閨女。
從來都是對兒女不苟言笑的大軍閥,現在突然之間父愛泛濫了,認為關東現在亂糟糟,四閨女待在寬城子也不安全。
於是,就派出自己的得力部下張宗昌,去一趟寬城子把四閨女接回燕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