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色眯眯的亂看了?說話要講證據!”某人就像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急眼了。
“信不信現在就把你眼珠子摳出來當摔炮踩?彆以為眼神凶就有人怕你,俺不吃這一套!”
“好吧,你牛逼,我信還不行嘛……”
在寬城子到船廠之間的廟香山下,距離官道不遠有一座廢棄的五神廟。
此時在五神廟的大殿當中,有一個人正站在早已沒有了門的殿門前,看著外麵低沉卷積的烏雲,伴隨著電閃雷鳴聲,大雨依然在下,從房脊上傾瀉而下的雨水,在地上濺起一排箭頭一樣的水花。
在靠近殿門的不遠處,還有一輛三馬駕轅的紅棚雙開玻璃門的大馬車,車軲轆更是罕見的膠輪,帶車弓子,顯然減震效果相當不錯,在官道上行駛起來,舒適度要超過汽車。
此時馬匹已經被卸下牽入大殿,隻留下車廂任由雨水衝刷。
這人摘下頭頂被澆濕了的白色禮帽,一伸一抓,變戲法一樣就換成了一頂黑色禮帽,扣在頭上。
天上的大雨一時間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於是轉身走向大殿的角落,給烏騅馬喂一遍草料。
而在大殿當中,還有將近十多匹快馬,這使得原本寬敞的大殿,變得有些局促。
一個健壯的仆婦,正指揮挎著長槍短炮的護衛們,把供桌抬過來放倒,再鋪上一層軟墊子,然後才伺候兩個姑娘坐下。
這兩個姑娘看年齡也就是十六七歲,長得那可是真漂亮,非常漂亮,眉目如畫,玉骨冰肌,瓊鼻檀口。
而且樣貌還一模一樣,穿的衣服也是毫無二致,全都是無袖暗花青霞緞麵旗袍,坐在那裡端端正正,一看就是大家閨秀。
隻不過,此時這兩個小姑娘的鼻子在一抽一抽的,似乎聞到了什麼香味。
順著香味來源看去,隻見在大殿對麵牆角那裡,那個老登不知什麼時候鼓搗出來一個奇怪的小爐子,冒出藍瓦瓦的火苗,上麵有一個精致的敞口器具,水燒得正開。
卻是在煮咖啡。
這個時代絕大部分人都沒接觸過這玩意,談不上愛喝不愛喝。但是,這兩個小姑娘偏偏就喜歡喝咖啡,此時用鼻子一聞就知道:醇正香濃,絕對好喝到爆炸。
好想喝,怎麼破?
仆婦見狀,不由尷尬起來。剛才還罵那個老登“色眯眯”,還威脅要把老登的眼珠子摳出來當摔炮踩,現在得是多大的臉才能過去討要呀?
就在此時,老登已經給自己倒了半杯,美美的抿了一口:呼,真特麼的苦!
難喝的一逼……
不過,是否好喝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氛圍——荒野山地,外麵電閃雷鳴,雨下如注,大殿裡點燃酒精爐,煮一壺咖啡,簡直不要太有情調。
當然,如果大殿裡沒有那二十來人攪局,那就更完美不過了。
韓老實從寬城子直奔船廠,走到半路上卻趕上了一場突發的雷雨,而這官道上卻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隻有廟香山下距離官道不遠處有一座五神廟——即供奉蟲王、龍王、青苗王、馬王、財神。
於是韓老實打馬進了大殿避雨,緊接著從船廠方向又趕來一隊人馬,保護著一輛大馬車,為了避雨也進了這座五神廟的大殿。
所謂百年修得同船渡,相逢就是緣。可惜人家卻不這麼認為,就因為韓老實多看了兩眼小姑娘,就被那個健壯的仆婦一頓夾七夾八的輸出,不但有言語攻擊,甚至還要上升到人身攻擊。
如果是爺們逼逼賴賴的,韓老實早讓他知道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