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灣縣城。
靖安軍正在忙著集結整備,先頭部隊已經開入八百裡旱海,先一步與滿蒙叛匪周旋。
正在此時,西門外卻不慌不忙的趕來了兩輛勒勒車,每輛車上都坐著一個身穿蒙古袍、頭戴罟罟冠的中年女人,雖是草原人,但卻頗有一些雍容華貴的氣象。
至於相貌,那也都是絕對夠用。
車前車後有六個騎士,全都穿著皮袍,斜背大槍,腰上還係著馬刀。
為首的卻是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騎一匹黃驃馬,看長相卻屬實不敢恭維,基本就是年長版的可木王子,奔頭八相的。
“王爺,你說在龍灣縣城當兵吃糧的那三胞胎,真能是咱家的三個閨女嗎?要是整岔劈了,可就白跑一趟了。
“可不嘛,要我說呀,咱還不如直接去奉天城呢,聽說可木在奉天城混得不賴,進了關東講武堂,還認了一個有實力的人物當乾爹。這麼一說,咱們在丟了草原的地盤之後,總算是算有靠山了。”
勒勒車上的兩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得頭頭是道。
男人聽得惱火,卻也無可奈何,主要是在丟了地盤之後,說話也不硬氣了,所謂落魄鳳凰不如雞,不外如是也。
“你們呐,就是頭發長見識短。洮遼鎮守使吳俊升親口所言,豈能有假?一整個大草原上,你們還聽說誰家生三胞胎姑娘了?而且還都能騎馬打槍,長相俊俏。本王能保準,那絕對就是咱家的三個丫頭,沒跑!”
兩個女人琢磨了一下,感覺說的確實挺有道理。但是,天下的女人都是慣會拔強眼子的,個頂個都是國家一級抬杠運動員。
“王爺,就算三個丫頭是在龍灣,但是可木也在奉天城啊,手心手背都一樣,為啥非得投奔閨女,而不投奔兒子呢?”
男人拍了拍黃驃馬的馬頭,機智的一笑。如果此時有一柄羽扇,那絕對是要扇一扇的,儘顯運籌帷幄。
“那可不一樣,可木在奉天城認的乾爹,雖然是有實力的人物,但卻和咱們是一輩兒的,哪有機會拿五做六,說話辦事,腰杆子也不硬氣。而閨女在龍灣縣城找的女婿,卻也是大人物,據吳俊升所言,深得韓大帥的信任——女婿是晚輩,少不了要恭敬孝順咱們,不比在奉天城舒心?”
“可是,叛匪勢大,據說是衝著龍灣縣城來的,即便過得舒心,可是不安全呐!”
男人連連搖頭,道:
“瞎話!吳俊升都和本王說了,韓大帥乃是天選之子,有大福運之人。你們彆看叛匪拿腔作調的,但在韓大帥這裡都是土雞瓦狗之輩,根本不可能是韓大帥的對手!所以,這個時間來龍灣,那就是站隊正確,往後還愁沒有靠山?”
“對對對,王爺說的都對——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哪個閨女找的女婿,我猜備不住是大閨女……”
說話之間,已然來到了西門外一裡地。
靖安軍的哨卡就設在此處。
這個節骨眼上,他們這些一瞅就是草原人打扮,而且還舞刀弄槍的,那肯定得重點對待呀。
“站住,你們是乾什麼的?速速報上身份,否則後果自負!”當值的軍官十分警惕,沙袋子後麵已經有齊刷刷的槍口對準過來。
男人急忙勒馬,舉起右手解釋:“彆開槍,自己人呐!”
軍官有些疑惑:啥玩意是自己人呐?
但是,看這表情又不似作偽。
“真是自己人,俺們是來找閨女的,閨女就在靖安軍乾事兒!”
“啊這——那你閨女叫啥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