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斯哈多夫,來自遙遠的北高加索,是車臣部族最彪悍的獵熊人。在當年的車臣及達吉斯坦起義當中,死在他手上的沙俄軍人據說接近百位數——也可見,姓馬的真都是狠人。
可惜個體的力量,在滾滾洪流當中毫無意義,最後車臣還是再度被沙俄所征服。
而馬斯哈多夫雖然沒有被秋後算賬,但也無法繼續在軍隊立足。於是,幾經周折,被血腥男爵收入麾下,來到遠東,成為亞洲旅的一把尖刀。
而這次麵對韓老實的死纏爛打,血腥男爵毫不猶豫的打出了自己的這張王牌……
巴布紮布的大軍繼續開拔,而馬斯哈多夫帶著三十二個亞洲旅的精銳猛士,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大隊……
馬斯哈多夫對於這次行動誌在必得,挑選的三十二個猛士,包括巴什基爾人、布裡亞特人、哈薩克人、波蘭人,反正個頂個的都是能打能殺、心狠手辣之輩,手上沒有十幾二十條人命,出門都不好意思與人打招呼。
秋天的太陽照在馬斯哈多夫已經擀氈了的大胡子上,紅撲撲的大臉蛋子也顯得尤為油膩,這讓一向講究乾淨的民族感到十分不舒服,隻想著打完這一仗,找個地方好好洗個澡。
而那三十二個猛士也都是鬆弛感拉滿,有躺在葦杆子上四仰八叉曬太陽的,有在給戰馬梳毛的,有捧著手機刷視頻的。
還有專門選在上風頭脫下褲子蹲下來拉屎的,搞得彆人都很不滿意……
閒著也是閒著,馬斯哈多夫把彈橋上的子彈一顆顆取下來,放在大胡子上來回磨蹭兩下,再用彈橋壓入莫辛納甘步槍的彈倉。又把恰西克軍刀抽出來,用刀布擦了又擦。
雪亮的刀身如同一泓秋水,映出一雙冷酷的眼睛,眸子當中幾乎沒有人的感情。
但是冷酷歸冷酷,馬斯哈多夫卻是典型的人粗活細,頗有耐心和經驗,之前在仔細觀察了這附近一帶的地形之後,最後決定就守在大軍走過的一大片葦叢當中。
前麵二百米是大軍踩出來的道路,旁邊還有一道突兀的沙崗子。
隻要韓老實繼續跟上來,大概率會經過這裡的時候,到沙崗子上麵登高望遠。
果不其然,沒到半個時辰,就看到遠處跑來一匹黑馬,那速度就如同電射的一般,在道路上疾馳。
就這個速度與距離,用槍打基本是沒戲。雖然他們這些都是用槍的老手,卻也根本沒法瞄準。
但是,黑馬上的騎士在來到沙崗子旁邊之後,翻身下馬,三步兩步就登了上去,還鼓搗出來一個望遠鏡,在那裡大模大樣的觀察情況。
馬斯哈多夫點了點頭:是他,是他,就是他!
這個被傳得神乎其神的關東韓老實,也不過如此,屬實想不明白是怎麼活到現在的。在這種情況下,還敢大喇喇的扯犢子,莫非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不成?
馬斯哈多夫眯縫著眼睛,舉起了右拳。
很快就有十多個以槍法見長的人摸到葦叢邊緣,在葦子的掩護下,單膝跪下,據槍在肩。
而馬斯哈多夫本人則是把莫辛步槍架在了一個人的肩膀子上。
二百米左右的距離,打人形固定靶,對於這些人而言,並不算難事,十多人同時開槍,少說也能命中三四槍。
眼看著那人要收起望遠鏡,馬斯哈多夫屏氣凝神,扣動了扳機。
“砰”的就是一槍。
與此同時,那十多人也都紛紛開槍。
在曠野當中,槍聲顯得沉悶。但是子彈卻不會沉悶,莫辛步槍的7.62毫米子彈都是莫得感情的小可愛,一打一個血窟窿。
槍聲響起之後,沙崗子上的老地主,眼睜睜看著手裡的望遠鏡被子彈打得四分五裂,著實是被嚇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