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挖下陷坑擒虎豹,撒出香餌釣金鼇——潤土,我懷疑張勳是要坑你一手,關鍵時刻,不得不防啊!”
“啥意思?他們滿世界嚷嚷朱沅芷進京是不假,但這咋就能聯想到是要坑我呢?”
“潤土,你懺悔罷!還不是因為一直有登徒子的名聲在外,現在京津兩地無人不知你在關東的風流韻事,光是流出來的就有綠林的女胡子頭、財閥的千金小姐、豪門的金枝玉葉、番邦的美麗郡主、羅刹的大大洋馬,甚至還同時強納了三個姐妹花——這還不完,又傳說你時常去借朋友的三胞胎妾室……”
反正一般人確實是沒膽子當著他的麵說這些有的沒的,否則當場就是清空彈匣。
但是此時大先生侃侃而談,老地主卻一點脾氣沒有,隻能捂著臉蹲在牆角。
我滴個乖乖,活不成咧,活不成咧!
萬萬沒想到,他韓老實在江湖上竟然是這麼個草蛋的名聲。
這特麼的,不就是與萬裡獨行田伯光打一壺酒喝了嘛。
甚至還不如人家田伯光,起碼田伯光還講究個朋友妻、不可欺。
問題是,他之前確實是經常去找占人和借草原三姐妹,但那都是你情我願——呸呸呸,是辦正經事的。
確切說,是去打架的——天地良心,真的是打架,人腦袋打成狗腦袋的那種。
所以,到底是誰編排的這種事情,彆讓本帥知道,否則必須抓進秧子房,給他上九九八十一種手段。
“阿張,你相信我,那都是誹謗,女人雖然有五七八個,也確實都年輕,個頂個的膚白貌美大長腿——咳咳,隻有一個不是。但是,可沒有一個是強迫來的,都是被我這該死的、無法遮擋的魅力所吸引,主動投懷送抱,用棒子打都打不走。同時也是擔心她們年輕貌美,在社會上被人騙了,隻好勉強收入被窩……”
大先生點點頭,“我當然信你,戴著銀項圈的潤土,再怎麼變壞,也不至於乾出強搶民女的醜事!”
韓老實聞言,甚是欣慰。彆人怎麼看他不管,隻要彆被大先生誤會加鄙視就行了。而且,真應該謝謝潤土,以後得空了,必須特地派員去紹興,找到潤土一家,然後打包送去南美洲的巴西,給他們買一塊種植園,這樣你好我好大家好……
卻聽大先生又說道:“隻有一點,說是你把兄弟夥的外甥女給哄到手了,人家之前一直叫你叔叔,果有其事乎?”
韓老實:我不是,我沒有,彆信他!
大先生:我就說嘛,肯定又是謠言。
玩歸玩,鬨歸鬨;說歸說,笑歸笑,大先生所考慮的陷阱,韓老實還是放在心上了的。
總體評價的話,自己是有那麼一丟丟好色,之前確實惦記九月紅,招惹韓竹君,拐走李淑明。
所以,張勳這幫吊人利用這個性格弱點,設下圈套不會太讓人感到意外。
如果說朱沅芷是香餌,那麼他韓老實自然就是金鼇——俗稱老王八。
但是,韓老實哪裡是個安分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大不了隻吃香餌,不碰鉤子唄。
當然了,該謹慎必須得謹慎。
韓老實決定當晚去京城飯店附近探探虛實。
待夜深人靜,韓老實照例偷偷的溜出了大雜院,專挑胡同鑽,哪黑往哪走,出了兩條街,感覺差不多了之後,就在背地無人處又換上之前整來的那套管帶軍服。
馬雖然沒有了,但是走著走也沒毛病吧?
這就叫做故技重施,逮住蛤蟆攥出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