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騎馬嗎?”韓老實拉過一匹馬韁繩,問朱沅芷。
朱沅芷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會!”
淦!
老地主內心略失望,然後把韁繩一扔,道:“騎著馬的目標太大,動靜也太大,還是溜牆根走吧!”
朱沅芷鄙視的看了韓老實一眼,沒說話——實際,她根本就不會騎馬!
兩人一前一後,在黑暗處往前走了大約一裡地。
朱沅芷越想越感覺不對勁:那太廟當中布設的大炮,怎麼還沒動靜呢?
於是開口問道:“韓先生,你是不是已經把太廟那邊埋伏布設的火炮都給解決掉了呢?”
“不是!”韓老實斬釘截鐵的回答。
朱沅芷一跺腳,道:“韓先生在說謊,如果你不知道太廟有大炮,那麼剛才我說完,你必然會感到吃驚。而你並沒有吃驚,就代表著事先已經知道了太廟布設有專門對付你的火炮!那麼,既然你毫無忌憚的出現在京城飯店,就肯定是先解決了火炮!”
韓老實拍了拍手,道:“很完美的邏輯推理,但我確實沒有說謊,因為是部下解決的太廟火炮。”
朱沅芷有些氣結,但更有擔憂:既然明知沒有火炮的威脅,這老流氓還把本小姐從京城飯店誆出來,看來是鐵了心要擄去關東了啊!
這可如何是好呢?
真的是剛出龍潭,又入虎穴!
兩人又走了一段路,此時已經是到後半夜了。
雪已經停下,雲層散開,一輪彎月掛在天邊,滿天星鬥點綴夜空。
氣溫,卻更冷了。
朱沅芷倉促之間跑出來,隻穿了一件薄風衣,不免有些瑟瑟發抖。
韓老實卻變戲法一樣,整了一件棉服遞給她。
朱沅芷本想拒絕老流氓的施舍,但實在太冷了,於是隻好接過穿上。
“兩個建議!”韓老實突然伸出兩根手指,對朱沅芷說道。
朱沅芷卻完全是懵的,道:“什麼兩個建議?”
韓老實扳著指頭說道:
“第一,在天亮之後你回天津的家裡,該乾嘛乾嘛。你且放心,不論是張勳,還是紫禁城的溥儁,都蹦躂不了幾天,不會對你產生什麼威脅。
第二,在天亮之後你出城南下,去上海灘或者是隨便什麼地方,隻要能遠離這場漩渦就行,而且想過什麼日子可以自己做主,不用再擔心你那位官迷父親的謎之操作!”
朱沅芷更懵了。
“你——真的放我走?我真的可以隨便回天津或者是去上海?”
韓老實就有些無語。
天地良心,他雖然寡人有疾,但卻不是下流胚子,更不是見縫插針的北齊文宣帝高洋。
之所以腦袋削個尖兒也要去京城飯店,一個是好奇天下第一佳人到底是什麼成色,再一個也是不能讓鮮花插在清廷的牛糞上——要插,也插龍灣的牛糞上,沒準兒天下第一佳人就看他特彆有眼緣呢,豈不是美滋滋。
夢想總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碰碰手氣!
但是,現在確定以及肯定,手氣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