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大意了？”東四郎喃喃開口，但是說出的話，連自己都不信。
他平日裡雖然經常和青木大雄拌嘴，但是對於青木大雄的實力格外認同，畢竟這是個雖然古板，但是麵對劍術一絲不苟，一生奉獻給北辰一刀流的老人，甚至以六十歲的高齡，依舊在賽場上馳騁，隻為了北辰一刀流的名聲。
這一點，東四郎自己是絕對做不到的。
所以他自信，青木大雄再大意！也不可能大意到被人秒殺的水平！
北辰一刀流的宿老，以沉穩如山、不動則已動則雷霆萬鈞著稱的“怒金剛”！在決定世界冠軍歸屬的決賽場上，麵對華夏隊的隊長，他怎麼可能犯下“大意”這種低級到可笑的錯誤？
“可能......”站在他旁邊的鬆本一郎，卻突然聲音沙啞的開口，“真的是大意了。”
此話一出，東四郎立刻回頭。
鬆本一郎雖然綜合實力不如青木大雄，但是單論劍術，隱隱壓過青木大雄一頭。
這個和柳生劍同一時間出道的天才，可是從剛剛進入決鬥界的時候，就被人和柳生劍對標的。
雖然後續柳生劍的實力暴漲，將鬆本一郎遠遠拋開，但這也不過是五年前的事情而已，誰知道後續鬆本一郎，會不會再次趕上，和柳生劍並駕齊驅呢？
所以他的話，讓一眾霓轟隊隊員的心中，瞬間升起了希望，不過大家還是習慣性的將視線投向柳生劍。
畢竟柳生劍，才是不論實力還是劍術，都冠絕霓轟隊的存在。
柳生劍見到眾人的視線看了過來，平靜地開口說道。
“沒有錯，青木先生確實是大意了。”
“青木先生的‘無念明王’，其根基在於‘無念破’劍意。這劍意精妙無比，往往能以靜製動，待敵招式將發未發、氣機牽引最為明晰確定的刹那，後發而先至，以無匹之力破敵之勢，碎敵之招，摧敵之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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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正因如此，青木先生養成一個習慣，讓他的劍術中，出現一個不算破綻的破綻。”
東四郎聽到此處，若有所思。
“所以剛剛青木先生的劍慢了，對吧？”
柳生看見東四郎的沉思，眼中欣慰神色一晃而過。
“沒錯，後發先至，這便是了青木先生最習慣、也最信賴的節奏——他總是等待那個‘先先之先’的時機，再切實將對手解決，這在他過往的戰鬥中，無往不利。”
霓轟隊的一名替補隊員皺眉，忍不住插話：“這不正是最高明的應對嗎？和剛才於成那一劍有什麼關係？”
“問題就在於，於成出劍的邏輯，和青木先生完全是反著的。”柳生劍解釋道，“於成那一劍，在出劍的同時，就預判了‘無念明王’截擊的劍路。”
“換言之，他是以被‘無念明王’完美截擊為前提，遞出這一劍的。隻是在在快被劈中的時候臨時變化身形和劍路，從無念明王的封鎖中穿了出去。”
“簡單來說，一個是在拚操作，另一個是在拚手速。”東四郎若有所思，喜歡電子遊戲的他，立刻就明白了柳生的意思。“這是欺負青木老爺子年紀大，所以身體跟不上手啊！要是青木老爺子再年輕個十歲的話......”
霓轟隊眾人紛紛釋然。
原來如此，這樣的話，於成的實力還是可以讓人接受的。
畢竟按照柳生劍所說的，剛剛這一招，就相當於殊死一搏的猜拳，是賭上性命的殺招，說是決戰招式也不為過！
東四郎身體向後一靠，重新癱回椅子裡，臉上恢複了那種慵懶的神色，甚至還帶上了一絲玩味的笑意：“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他咂咂嘴，笑道：“青木老爺子平時總說咱們這些後輩的劍‘輕佻取巧’，過於追求速度和變化，失了沉穩厚重，在真正的生死廝殺中會吃大虧。嘿，今天倒好，他這‘沉穩厚重’的‘無念明王’，被這‘輕佻取巧’的極致快劍，給一劍送躺下了。往後他要是再念叨咱們，我可算有詞兒堵他了。”
隻是柳生劍和鬆本一郎對視一眼，眼中同時閃過一絲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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