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拉過椅子,坐在他床邊。
好在明天周日休息,不然熬了一夜,又去上班,簡直是要了她的命。
陸宴禮抬起另一隻沒被紮針的手,輕揉了下眉心。
江凝很有眼力見的上前,將他手腕上戴著手表取下放在床頭櫃上。
“很不舒服嗎?”她輕聲說道,抬起手,放在他額頭上,輕輕按壓。
陸宴禮抬眸看著,離他極近的江凝,她身上還穿著剛剛的衣服,纖細白到發光的肩膀。即便他想轉移注意,但怎麼也忽視不了。
整個人不由得開始燥熱,喉結微微滾動,聲音帶著啞嗓:“江凝。”
“力道太重?”她眼裡全是懵懂,陸宴禮輕咽,將焦躁的按下:“我自己可以,你去洗漱....”他側過頭,聲音不自然:“不是不能帶妝過夜嗎?”
江凝收回手,放在自己膝蓋上,坐著身子,看著就十分乖巧:“那你有事喊我。”
陸宴禮眸色開始染上欲色,喊她,在她洗漱時,喊她,她知道她在說些什麼嗎?
他伸手想將她拉得離得自己近些,剛好她站起身來。伸出的手,與她的手腕錯開。
江凝走出他房間,便回了自己房間。洗完澡,敷著麵膜,開了把遊戲。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頭發還沒吹乾,便朝著他的房間走去。
剛好吊瓶裡的藥水已經見底,她快速將放在床頭櫃上的藥水換上:“還好,來得及。”
陸宴禮看著她乖巧的坐在自己身側,頭發發尾都帶著水汽,明顯是沒吹乾。他抬手摸了摸她的發尾,還能感受到濕度。
“怎麼不吹乾。”他收回手。
“我怕你睡著了,忘記換藥瓶。”
陸宴禮頓時心慢了一拍,她定是急匆匆趕來,所以連頭發都沒吹乾。正想說些什麼,隻見她連連打哈欠,連帶著眼眶都泛紅,眼裡積起水霧。
“有些晚了,過去睡吧。”
“這怎麼能行,還有一瓶呢,而且還得拔針。”她語氣帶著堅定,稍稍搖了下頭:“我不困。”
陸宴禮失笑:“行吧,上來躺著,傻坐在那乾嘛。”
江凝看著眼前這張寬大的床,能讓自己更舒服一些,誰都不想拒絕。
她拉開被角躺了上去,兩人之間隔了條銀河。剛一沾枕頭,她就開始犯困,連連打著哈欠:“那我先眯會,等下完了叫我。”
陸宴禮點了點頭,抬手關燈,隻留下床頭櫃一點微亮的燈光。
借著微光看向她的睡顏,不禁嘴角上揚。真是心思單純,對自己也太放心了些。
他伸出手,想將她側臉的頭發捋順,發現她睡得極靠近床邊,怎麼也夠不到。
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想來已經入睡。他輕輕挪動身子,離她近了些,這才伸手將她發絲順下來。
而江凝反應極快,人還在睡,手已經朝著他的手背拍了下來。
“嘶...”陸宴禮迅速收回手,自己的手背開始慢慢泛紅,她怎麼連睡覺都這麼不老實?
他不信邪的在朝著她的臉頰伸出手,拉動發絲。
“啪....”一下,準確無誤的打在他手背上。他痛得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一個正常女孩子的力量嗎?他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腦子燒糊塗了。
江凝終於有了反應,半支起身子,眼神全是困意:“怎麼了?是不是要換藥水了?”
陸宴禮將她的肩膀按下:“不是,還有大半瓶,你安心睡。”
“哦。”江凝躺下,裹緊空調被,轉過身背對著他繼續入睡。從小養成習慣,凡是有什麼異動,她的身體會比腦子反應還快。
不過片刻,直接睡了過去。
直到翌日,她睡醒坐在床上,揉了揉秀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