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辰看著她滿臉疲憊的樣子,甚至頭發都有點亂,心想該不會被人給抓住頭發了吧,便扯了一張椅子坐在她對麵。
他說道:“英姐,後天就開追悼會了,現在追悼會流程也沒法給我們,我這不是有點奇怪嗎?
結果來到公司樓下,就看到人心惶惶的,還有人跳出來當前夫哥,你說搞笑不搞笑?”
刁雲英搖頭道:“一點都不搞笑,而且這件事是很複雜,對方拿出的證據,全都是真實有效證據。”
“啥?”孟良辰大吃一驚。
刁雲英苦著臉,從抽屜裡拿出一份文件,說道:“一周之前,我們就接到了法院的通知書,餘董的前夫周永昌,對我們進行了起訴。
他認為餘董的遺囑不合法,他認為他和餘董的離婚財產分配不明。
隻是那時候餘董在昏迷搶救中,我們也沒當回事,畢竟他倆離婚都十五年了。結果,今天他帶人來公司鬨事了。
我又看了一遍法律文書,才發現這件事鬨大了,周永昌有足夠的證據證明,餘董的遺產有他的很大一部分。”
“這……”孟良辰慎重道,“英姐,你知道的,我一直以來都很敬重你,按輩分我得叫你一聲姑,誰讓你長得年輕,我就隻能叫你一聲英姐。
咱倆同事好幾年,你可很少開玩笑的,這事……有點荒唐,我怎麼不肯相信呢。”
刁雲英說:“這件事我都不肯相信,要不是對方律師拿著證據,我們也不會這麼被動了。”
孟良辰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刁雲英整理了一下思緒,講述起來餘董的家事。
餘敏今年四十五歲,在二十五年前,餘敏和哥哥餘惠仗著父母在海州政府工作的便利,乘著改革開放的春風,通過股票買賣挖到了第一桶金。
而且當時發財的人有很多,部分人賺了錢後出國了,餘惠和餘敏卻留在國內創業。
餘敏的父母當時還在世,便給她定了一門門當戶對的親事,對方也是政府重要部門的人,看樣子未來也是前途似錦。
當時在海州,夫妻兩人一個人在政府做公務員,另一個人下海經商撈金成為了很多夫妻的標配。
餘敏和前夫周永昌也是這樣的一對夫妻,也是大家羨慕的對象。
然而這種幸福隨著餘敏多年不孕,矛盾就出現了。後來在國外檢查,餘敏知道自己先天不孕。
而在此時,周永昌卻沒有及時安慰她,反而決定跟她離婚。
餘敏當然不願意就此離婚,可周永昌的離婚態度很堅決,他甚至找了一個女朋友刺激餘敏。
在這種相互折磨中,餘敏的婚姻堅持了十年,終於當周永昌抱著自己的兒子出現在她麵前後,餘敏崩潰了,與周永昌領了離婚證。
周永昌自知理虧,遂即放棄一切財產,淨身出戶。
事情到此,埋下了一個隱患,因為周永昌和餘敏離婚時隻是領了離婚證,並沒有進行財產分割,且周永昌自願淨身出戶僅為口頭承諾。
在餘敏活著的時候,周永昌的口頭承諾當然算數,可餘敏去世,周永昌卻不承認了,他提出離婚時財產全部給餘敏,是當做二人的創業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