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寶兒的眼神望著窗外，有點灰蒙蒙的天，喃喃自語說：“媽！如果一個是意外，那麼兩個就是太意外了，而三個……絕對不是意外。我有一個可怕的想法，媽！你和我爸如果沒有嘗試過要二胎，或許這一切真是意外。但如果你們嘗試過要二胎，這麼多年要不成，那麼隻有一種可能……”
張清的臉上露出駭然的神色：“你的意思是……”
朱寶兒又說：“結合我爸忽然插手我的感情生活，還對你說要把他的商業集團傳給我，這就很不正常了。以前，他是打算把朱正藥業傳給他私生子，他的兒子們的。如果我猜的沒錯，我爸跟你一直在要二胎，但是一直也要不上。”
張清點點頭，雖然在女兒麵前提到這件事有點不好意思，但事實的確如此。
朱寶兒道：“或許，並不是你生不出二胎，而是我爸生不出二胎。更或者是他因為從事醫藥行業，在進行醫藥研究的時候，那些化學品導致他弱精甚至無精。我爸外麵的小老婆生的孩子，其實根本不是他的，是那些女人在外麵的野種。”
張清吃驚地捂住了嘴巴。
朱寶兒繼續說：“我爸也許是這個月，也許是上個月，更也許是幾個月前就發現這件事了。所以上次他的生日宴會，並不是為了讓那些私生子認祖歸宗，而是把他們集中起來做親子鑒定。一旦親子鑒定的結果不是他的孩子，按照我爸爸的性格，他絕對會殺人滅口。”
“啊！”張清忍不住叫了出來，隨後捂住了嘴，小聲地說：“你爸他……他會殺人？他可是議員啊，他還是黨員，他又是千億資產的製藥集團的董事長，他會殺人？！”
她迅速看了一眼朱寶兒的手機，見到堂妹還在看電視上的娛樂節目，這才放下手，低聲說：“你不要胡思亂想，根本不是那樣的，你爸可是粵省十大傑出企業家，是當地的金字招牌。”
朱寶兒搖頭說：“那你怎麼解釋，我這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跟他們的媽媽，在這兩個月裡說沒就沒了？尤其是這些事就發生在我爸生日宴會結束之後？六個人了，已經六個人了！”
張清嚇得抓住女兒的胳膊，腿有一些發軟，勉強站定身體，恐懼地問道：“你爸他會不會殺了你和我？”
朱寶兒搖搖頭，很是淡定回答：“媽，你告訴我，我是不是我爸的親生女兒？”
“廢話。”張清雖然害怕但還是被女兒的質問惹怒了，“你當然是你爸的女兒，你媽我好歹也是知識分子，這輩子除了你爸，甚至沒有其他男人牽過我的手。”
朱寶兒頭腦轉的飛快，她立即推理說：“所以上次親子鑒定，我爸發現我才是他唯一的骨肉。他這樣的男人，自尊心極強，且報複心也極強，他一定會毀掉那些給他戴綠帽子的女人和那些野種——媽，你以前不是一直罵他們是小野種嗎？我想你說對了，他們就是野種。”
張清完全沒有了剛剛麵對孟良辰時高高在上的姿態了，她的眼神裡滿是驚慌失措，許久之後她抬起頭，麵對女兒，恍然大悟道：“所以你爸才忽然插手你的感情，讓我趕走那個小子，是嗎？”
朱寶兒頓首道：“這樣解釋才合理，否則我想不到有什麼原因，讓一直以來不管我的他，插手我的感情。”
張清站起來來回踱步，忐忑不安得停不下來，自言自語說：“萬一你的猜測是錯誤的呢？”
朱寶兒想了一下，想到了一個辦法，抬頭說：“你不是說我爸年後來這裡嗎？那這樣，媽，你看我爸對你的態度，他要是把你當做最愛的女人，那就說明他在外一定受到很嚴重的打擊，也能側麵判斷我的話是真的。”
張清點頭。
“當然，最保險的是……”朱寶兒走到一個抽屜旁，打開後拿出一個單盒裝的避孕套。
這個避孕套本來是她賣給孟良辰的，可孟良辰不喜歡戴套，她就上了避孕環，於是這盒避孕套就一直放著沒用。
張清驚訝地看著這盒避孕套，她女兒真是大了，竟然連這個也有。
朱寶兒一字一句說：“精子送檢，如果我的猜測沒錯，我爸的精子，應該全都是死精！”
張清坐倒在地上，一臉的不可置信。
朱寶兒蹲在她身邊，小聲地說：“媽，如果我的猜想得到了證實，我就是殺人犯的女兒，你是殺人犯的妻子，我們……那是我們配不上孟良辰，你沒有資格看不起他，他就算是個演員也罷，明星也好，至少他身家清白，沒有違法犯罪。”
張清麻木地點點頭。
朱寶兒說：“但不管我爸做了什麼，他始終是我爸，我們就當做不知道。”
“要是他被抓了……”
朱寶兒淡定地說：“誰抓他？一個養活了5萬人的工廠，相當於5萬個家庭，至少15萬人的企業老總，誰會抓他？如果他被抓了，這15萬人，吃什麼？喝什麼？媽，我上學的時候，我們老師說過一句話，法律是用來做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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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清愣了一下，沒有回答。
朱寶兒很是冷靜地自問自答：“她說，法律是用來維護社會秩序的，它是冷酷無情且殘忍的，它是被文字描述出來的規則玩法，看似公平的背後實則讓聽話的人更聽話，讓不聽話的人甘願受罰。幾條人命，和15萬家庭，誰才是社會？誰的秩序需要維護安定？”
張清說不出話來，許久才說：“也許你說的是錯的呢，也許你爸爸他沒有你想象中那樣做……”
朱寶兒微微一笑：“媽媽，那你就請你驗證一下，他是不是我的好爸爸。如果不是，你，我，都要做好準備，自保的準備。”
此時在朱正藥業集團港島分公司的大樓裡，朱寶兒的父親朱正靜靜地看著家裡的監控。
他的臉上滿是自豪與驕傲，朱寶兒母女的對話一字不差的進入到他的耳朵裡。
他滿意地點了點頭，感慨道：“不愧是我的女兒，我的親生女兒，繼承了我的冷靜和殘忍，但你唯一的弱點就是戀愛腦了——這也不是弱點，誰不需要性呢。作為我唯一的繼承人，現在你更需要的是人際與閱曆，而不是被家庭和愛情束縛。”
老朱家的基因指定有點說法，父女二人軍事控製欲極強的人，喜歡監視自己領域裡的一切，朱正如此，朱寶兒也是如此。
朱寶兒所有的監控，他父親朱正都有備份，隻是她不知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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