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辰震驚地看著朱寶兒,一方麵難以置信,一方麵覺得她在撒謊,她殺人?
這些天的溫存下,他絕對感覺不到朱寶兒有任何殺人或者犯罪的痕跡,但他的確感覺到朱寶兒自閉不願意交流溝通,甚至不願意和他眼神對視。連姿勢都換了,就是不願意和他眼神交流,她害怕什麼?
朱寶兒聲音之中有一些無力與悲愴,弱弱地說:“孟良辰,十一假期的時候,因為我爸爸的私生子嘲笑我和我媽媽,我一氣之下,在他背後用刀刺中了他,沒想到人那麼脆弱,隻是一刀,真的隻是一刀,他就死了。我殺了人,所以我這半個月惶惶不安,我不敢對任何人說,包括對你。我也不敢和人交流,我隻想沉浸在劇本裡,我……我……我能想到的活命辦法,就是懷孕之後投案自首。”
孟良辰靜靜地聽完她的陳述,才緩緩說:“用刀從背後刺中,就不存在意外,已經用刀了,就說明是蓄意謀殺,除非這刀是他帶來威脅你的。更或者你可以撒謊更好一些,他拿刀威脅你離開朱家,你被嚇得瑟瑟發抖隻能答應。他覺得勝券在握,把刀扔在一邊,當他再一次囂張地辱罵威脅你死去的弟弟的時候,你激情殺人。”
朱寶兒瞪大眼睛看著他。
孟良辰玩味地說:“誤殺的這個爛借口,你連我都騙不了,你還打算騙警察?你以為鵬城的警局是你家開的,你以為你爸爸是國家議員……”他說不出口了,因為朱正真的是議員先生,所以就算是再荒謬的理由,都可以掩蓋真相。
他不知道真相是什麼,但朱寶兒沒有實話實說。
“人不是你殺的。”孟良辰語氣平淡地說,上前攙扶起了朱寶兒,並把她扶到床上,讓她躺下來,隨後微笑著說:“我太了解你這個人了,你也絕對不會告訴我真相,隻要你想隱瞞,我就算是給你上滿清十大酷刑,你也不會說吧?”
朱寶兒的眼睛看向窗外:“你了解我的。”
孟良辰說:“就是因為我太了解你了,所以我才說你不會殺人,因為殺過人的眼神,不是你那樣的。”
朱寶兒說:“好像是你殺過人一樣。”
孟良辰道:“我沒有殺過人,可是我看過真正殺過人的眼神,包括國外的黑鏡子網站和接觸自衛反擊戰的幸存老兵。他們的眼神,和你的眼神絕然不一樣。我們做演員的,要多聽多看多感受,你忘了嗎?沒見過殺人犯的眼神,將來如果遇到這種角色,我們怎麼應對?”
朱寶兒苦笑:“我忘了,一個演員,不但要會表演,還要會學習,我真不適合做演員。我以為我能做好一切,我能做好歌手,我能做好演員,我能做好老板,最後我發現,我什麼都不能做好,我唯一能做好的,就是一個女兒——不,我連女兒都沒做好,我也沒有做好一個姐姐。”
孟良辰問:“那是什麼意思?”
“其實,我親弟弟的死,也是我造成的。”朱寶兒蜷縮著坐在床上,雙手抱膝,頭埋藏在膝蓋上,喃喃自語說:“當年我爸把我們全家接到鵬城之後,我們很快就發現他在鵬城有了新家。他還打算讓我們和他新家的人住在一起,我憤怒之下離家出走。我弟弟是為了追我,才騎摩托車出事的。”
“這次是真的,還是你編造的故事?”孟良辰淡淡地問道。
朱寶兒急了,盯著他的眼睛,言辭肯定地說:“這次是真的,因為我一直以來都在逃避,弟弟的死是我造成的這件事。我一直在回避,一直在幻想弟弟的死亡是彆的原因,是他亂騎摩托車,是他駕駛不當,是他交通意外。”
“那這一次呢?”孟良辰問,“這次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呢?”
朱寶兒小聲說:“他掌握了我爸爸的一些材料,他發誓要把我爸爸送進監獄,他以為這樣就可以瓜分我爸爸的朱正藥業集團。但是他不知道,朱正藥業集團背後有多少股東,他這個笨蛋,如果我爸爸出事,那些股東就會像是嗜血的食人魚,不但要吃掉我們全家,還會讓我們背負所有債務。”
孟良辰眉頭緊鎖,說:“所以,是他威脅你爸爸了?你爸爸就殺了他?”
朱寶兒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轉移話題說:“孟良辰,你想過沒有,如果我們朱家出事,朱寶兒工作室的下場會怎麼樣?包括你?你的下場會怎樣?”
“朱寶兒工作室的投資人中,有很多是你父親的生意夥伴,一旦你父親被抓,那麼他們一定會瓜分工作室。而且還會把工作室資源給賣掉,一如當年星途。”孟良辰想象了一下,推理說道,“當年的星途娛樂,小餘總是被競爭對手設套,而你不是,你要麵臨的對手,根本不需要設套,他們會直接掠奪走你的一切,也包括我。”
朱寶兒重重地點頭,道:“對,所以我才迫不及待地要把公司轉到你的名下,等我這件事解決完畢,再收購回來。”
“你解決的辦法就是懷孕之後投案自首嗎?”孟良辰苦笑說,“你爸爸的黑材料,大概不少吧,就算是你殺了那個弟弟,也不會阻止黑材料吧。”
朱寶兒說:“所有的黑材料,都會有我來承擔。”
“就不能是彆人替他做這個殺人犯?”
“那天家裡隻有我們三個人。”
“偽造證據不是很容易嗎?”
“警察不是傻子。”
“我覺得你們是把警察當做傻子。”
孟良辰再一次思考起來,這件事大概率關係到朱正的私人生活,因為如果是生意上的黑材料,朱寶兒是背不動的。朱正私人生活會有哪些黑材料,孟良辰想不通,他也沒有與朱正深入交流過,唯一的一次交流,也非常不愉快。
朱正這個人,甚至不如劉菲兒的爸爸平少君,至少平少君在意識到自己老了之後,變得豁達開明平易近人了,而朱正身上——煞氣很重。
朱正絕對殺過人,而且殺過不止一個人,那種狠辣的眼神,一直以來都讓孟良辰不舒服。他看著朱寶兒,小聲說:“你不是殺人犯,但你絕對是個傻子,你他媽的就是一個大傻子!”
朱寶兒用被子蒙上了臉。
“還他媽是一個頑固到死都不會聽勸的大傻子。”孟良辰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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