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鐵進站的風掀起陳明手裡的報紙,社會版角落的招聘啟事被吹得嘩嘩作響。他盯著那行"誠招夜間值班員"的小字,指腹無意識摩挲著口袋裡僅剩的三枚硬幣——那是他今天的午飯錢。
列車裹挾著人流湧來,他被擠在兩節車廂連接處,公文包被擠得變了形。包裡裝著昨晚熬夜改了七遍的設計稿,投了三十家公司,隻收到一封自動回複的拒信。車窗外掠過的廣告牌上,明星笑容燦爛地舉著他永遠買不起的手表。
手機在褲袋裡震動,是陌生號碼。他猶豫著接起,嘈雜的車廂裡,對方的聲音像隔了層水膜:"請問是陳明先生嗎?我們是市美術館,您上個月投遞的策展助理職位..."
刹車的慣性讓所有人前傾,他踉蹌著撞到扶手上,公文包拉鏈崩開,設計稿散落一地。周圍的人漠然地踩著紙張,唯有他看清了最上麵那張畫——是他三年前在廢棄工廠牆上畫的星空,此刻正被一隻鋥亮的皮鞋碾過。
"我們看了您附在簡曆裡的作品,"電話那頭的聲音突然清晰起來,"下周一能來麵試嗎?"
陳明蹲下身撿畫紙,指尖觸到冰涼的地麵時,發現自己正在發抖。地鐵鑽出隧道,陽光瞬間灌滿車廂,他看見映在車窗上的自己,眼角有淚光在閃爍,卻咧開嘴笑了。陳明緊緊攥著那些皺巴巴的設計稿,對著電話連聲道謝,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掛斷電話後,他才發現周圍的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不過他絲毫不在意,心中滿是喜悅和希望。
接下來的幾天,陳明像換了個人似的。他用僅剩的積蓄買了一套乾淨得體的西裝,又仔細整理了自己的作品,反複練習麵試可能會問到的問題。
麵試那天,他早早來到了美術館。前台小姐將他帶到一間布置典雅的會議室,裡麵坐著幾位麵試官。陳明深吸一口氣,鎮定地走進去,開始自信地闡述自己的理念和想法。麵試官們不時點頭,眼中露出讚許的目光。
麵試結束後,陳明懷著忐忑的心情等待結果。幾天後,他終於收到了錄用通知。當他提著行李走進市美術館的那一刻,陽光灑在他身上,仿佛預示著他新的人生篇章即將開啟。進入美術館工作後,陳明才發現這份工作遠沒有想象中輕鬆。館裡即將舉辦一場重要的國際藝術展,他作為策展助理,要負責協調各方資源、布置展品等諸多事務。工作壓力像潮水般湧來,加班成了常態。
在忙碌中,他結識了同事林悅。林悅是個開朗熱情的女孩,在工作上給了陳明很多幫助。兩人一起為了展覽的細節爭論,也一起在深夜的美術館裡吃泡麵。展覽籌備過程中,一個關鍵展品的運輸出了問題,眼看開展時間臨近,陳明心急如焚。林悅卻安慰他,和他一起想辦法,最終成功解決了難題。
隨著展覽的順利開幕,陳明在工作上逐漸得心應手,和林悅的關係也越來越近。在一個月色如水的夜晚,他們漫步在美術館外的花園。林悅突然停下腳步,深情地看著陳明,陳明的心也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動。就在這時,美術館裡的燈光映照在他們身上,仿佛為他們開啟了一段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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