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a1的門時,午後的陽光正斜斜地切過門框,在積灰的地板上投下菱形的光斑。空氣裡浮著細小的塵埃,混著舊紙張的黴味與檀木書架的沉香氣,像被時光醃入味的蜜餞。靠牆的書架頂到了天花板,深棕色的木料裂著細密的紋,像老人手背的青筋。第三層第三格的《植物誌》被抽走了,留下的空位邊緣泛著淺白,像牙齒脫落的牙齦。桌上的銅台燈蒙著層灰,燈口的玻璃罩裂了道縫,陽光穿過時,在攤開的牛皮紙上割出細碎的金紋。墨水瓶倒在一邊,乾涸的藍黑墨水在瓶底凝成蛛網似的結晶,旁邊壓著半張泛黃的信箋,字跡被水漬暈成了模糊的雲。牆上的掛鐘停在三點十七分,指針鏽得轉不動了,卻還能聽見極輕的“哢嗒”聲,像時光在齒輪裡卡了殼。窗外的老槐樹沙沙地搖,葉子影子在光斑裡晃,恍惚間竟像是書頁在風裡翻動——原來a1的時光,早被鎖在了這滿室的靜默裡,連塵埃都懶得挪步。我緩緩走進這滿是舊時光的房間,腳下的木地板發出輕微的“嘎吱”聲,像是在訴說著久遠的故事。好奇心驅使我走向那張攤開著牛皮紙的桌子,彎腰拾起那半張信箋,努力辨認著上麵模糊的字跡。信中似乎提到了一場未完成的合作,還有一個重要的項目方案,可關鍵部分已被水漬侵蝕得無法看清。我正思索著這背後的故事,突然,一陣腳步聲從走廊傳來。原來是公司的老員工老張,他看到我在a1,先是一愣,隨後露出懷念的神情。老張告訴我,這裡曾經是公司元老們辦公的地方,後來因為辦公室調整就被閒置了。他還說,當年這裡有個才華橫溢的設計師,因為一場意外離開了公司,而那本被抽走的《植物誌》就是他最愛的書。聽著老張的講述,我仿佛能看到曾經在這裡發生的一切,也越發好奇那未完成的合作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就在我聽得入神時,老張突然壓低聲音說:“其實,那個設計師離開得很蹊蹺,據說和公司當時的一個大項目有關,好像是項目方案被泄露了,他成了替罪羊。”我心中一凜,聯想到手中這半張信箋提到的未完成合作和項目方案,難道兩者之間有什麼聯係?我正想再追問老張一些細節,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公司同事打來的,說有個緊急會議需要我馬上參加。我隻好匆匆和老張告彆,離開a1。在去會議室的路上,我腦海裡一直回蕩著a1裡的一切和老張的話。會議結束後,我決定深入調查這件事。我開始在公司的舊檔案裡尋找線索,希望能揭開那未完成合作背後的秘密,也為那個可能被冤枉的設計師討回公道。我在舊檔案堆裡翻找了許久,眼睛都開始發澀,終於在一份塵封的文件中發現了一絲端倪。文件裡有一份當年項目方案的初稿,和我在a1看到的信箋上提及的項目似乎有千絲萬縷的聯係。正當我準備進一步查看時,同事小李突然走了過來,他神色有些慌張,欲言又止。我詢問他怎麼回事,他猶豫了一下,說看到我在查這個舊項目,提醒我彆惹上麻煩,據說當年的事牽扯到公司高層。我心中一緊,但好奇心和正義感讓我無法就此放棄。我謝過小李,繼續研究手中的文件。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又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接通後,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彆再查了,有些事不是你能管的。”說完便掛斷了電話。我皺起眉頭,這背後的秘密似乎比我想象的還要複雜,但我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揭開這層層迷霧,讓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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