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東正夾著一塊肥得流油的紅燒肉,嘴巴張得老大,準備迎接這口期待已久的美味。
王強正端著酒杯,臉紅脖子粗地準備跟劉青山再走一個;張建軍剛又盛了一大碗米飯,正要去夾那隻香酥雞的雞腿。
就在這一片充滿了男性荷爾蒙和食欲的喧囂中。
“青山?”
一聲輕喚,毫無征兆地響了起來。
這聲音不大,甚至可以說很輕。但在這一片嘈雜的背景音裡,它仍然輕而易舉地穿破了那些嘈雜,清晰無比地鑽進了這一桌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聲音很好聽。
不是那種刻意拿捏的嬌柔,也不是那種廣播員式的字正腔圓。
它軟軟糯糯的,帶著南方水鄉特有的溫潤,尾音微微上揚,透著一股子盈盈的笑意和恰到好處的驚喜。
讓人一聽,骨頭都酥了半邊。
哪怕還沒看見人,光聽這聲音,腦海裡就能自動勾勒出一個溫婉、美麗、嘴角含笑的佳人形象。
“你也來這裡吃飯呀?嗬嗬~這麼巧~~”
隨著這句帶著笑意的話語落下,一陣淡淡的卻極具辨識度的幽香,瞬間壓過了桌上的菜香和煙味。那不是雪花膏的味道,也不是花露水的味道,而是一種更高級、更冷冽、仿佛是某種鮮花的氣味。
李衛東那塊到了嘴邊的紅燒肉,“啪嗒”一聲掉回了碗裡,濺起幾滴油星子,但他渾然不覺。
王強舉著酒杯的手僵在了半空,嘴巴微張,像個被定身的雕塑。
張建軍更是手忙腳亂地放下了筷子,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自己那件有些皺巴的上衣領口。
三人像是被這聲音施了定身法,然後又像是被同一根線牽引著一樣,齊刷刷地抬起頭,循聲望去。
這一看,三個人全都呆住了。
站在桌邊的竟然是,於曼妮。
她就站在那裡,亭亭玉立。
白色的羽絨服在這個灰撲撲的飯館裡,亮眼得像是個發光體。紅色的蝴蝶結在腦後俏皮地跳躍,幾縷發絲垂在耳畔。那張精致得挑不出一絲毛病的臉龐上,掛著得體、優雅、卻又帶著一絲親昵的笑容。
她的眼睛彎彎的,像是月牙,裡麵盛滿了笑意,正專注地看著自己等人。
“臥槽……”
李衛東直接發出一聲驚歎,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原來是她!
原來是於曼妮啊!
怪不得聲音這麼好聽!怪不得氣場這麼足!
“我的媽呀!”
王強雖然沒喊出聲,但內心也是翻江倒海。
他使勁眨了眨眼,生怕自己看花了。
這可是於曼妮啊!
平時隻能在三角地或者開學典禮上遠遠看一眼的人物,今天竟然就這麼水靈靈地站在自己飯桌邊上?他突然覺得手裡那杯劣質白酒都不香了,甚至想趕緊把滿是油漬的袖口藏起來。
張建軍也很是驚訝,他的目光透過厚厚的眼鏡片,眼神有些發直。
他平時總是埋頭苦讀,對這種風雲人物關注不多,但這並不代表他不知道於曼妮的大名。
此刻親眼見到,他才明白為什麼大家都說她是女神。
那股子從容不迫的勁兒,那種仿佛自帶柔光的畫麵感,讓他這個老實巴交的農村孩子瞬間感到了一種來自階層和顏值的雙重暴擊。
對於於曼妮這個名字,他們三個雖然不熟,雖然在校園生活中幾乎沒說過幾句話,除了偶爾在公共大課或者圖書館的驚鴻一瞥,但對於這個名字,他們卻是一點都不陌生。
甚至可以說是如雷貫耳,爛熟於心!
在燕京大學這幾千名學子中,真正能被稱為風雲人物的其實並不多。
劉青山算一個,那是靠才華殺出來的;而於曼妮,則是靠著那無與倫比的綜合實力殺出來的。
她是經濟係的係花,這隻是最基礎的標簽。
更重要的是,她不僅長得漂亮,氣質優雅,而且能力極強,手腕極高。
才剛上大二,就已經在一眾大三、大四的學長學姐中脫穎而出,競選上了校學生會的副主席!主管文藝和外聯,那是實打實的實權派人物。
在燕大的男生宿舍裡,尤其是在那些熄燈後的臥談會上,於曼妮這個名字的出鏡率,那是相當的高。
大家談論她的美貌,談論她那雙似乎會說話的眼睛,談論她主持晚會時那從容不迫的風度,也談論她那據說有些深不可測的家庭背景。
有人說她是高不可攀的白天鵝,有人說她是帶刺的紅玫瑰。
對於很多男生來說,她是那種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存在,是夜深人靜時腦海中那個模糊而美好的夢中女神。
李衛東還記得,在之前的元旦舞會上,多少自命不凡的才子想要邀她共舞一曲,結果都被她禮貌而疏離地拒絕了。那時候她就像個驕傲的公主,站在舞池邊,獨自美麗。
可是現在……
這位傳說中的燕大校花,這位學生會的副主席,這位無數男生的夢中情人,竟然就這麼俏生生地站在他們這一桌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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