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開始整理。”
張帆的右眼光芒大盛。
他之前構建的那個小小的“書架”,瞬間擴張,化作一座無限延伸的巨大圖書館。
他用創生之力,為每一片衝刷而來的知識碎片,強行打上“標簽”,定義“分類”,然後扔進對應的書架。
【物理】、【化學】、【曆史】、【哲學】、【秩序法則】……
混亂的信息洪流,被他用一種近乎蠻橫的方式,強行歸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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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
就在朱淋清身體顫抖的瞬間,張帆手中的那朵乾枯之花,突然發出一聲微不可察的哀鳴。
它那漆黑如墨的花瓣,開始迅速萎縮、乾癟,仿佛所有的力量都被抽乾了。
它“折疊”知識的能力,在張帆“解壓”並“歸檔”的行為麵前,失效了。
因為它發現,它的提問,被用一種它無法理解的方式,解答了。
下一秒。
與張帆對峙的終結者,動作猛地一僵。
它那持續增強的力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包裹著張帆左手的水晶光繭,像融化的冰一樣,消散在空氣裡。
終結者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它那冰冷的紅色光學傳感器,開始瘋狂閃爍,頻率快到出現了殘影。
一串極其古老、複雜的符號序列,在它的核心處理器上一閃而過。
那不是它常規的指令語言,更像是一種……底層的、被遺忘的烙印。
零在那一瞬間捕捉到了那個畫麵,但她完全無法理解那代表著什麼。
“它……好像死機了?”烈風看著一動不動的終結者,不確定地問。
千刃沒有說話,他擦掉嘴角的血,依舊保持著警惕。
張帆慢慢收回左手,他的手掌上布滿了細密的裂痕,但正在快速愈合。
他的目光,落在了朱淋清身上。
朱淋清睜開了眼睛。
那雙眼睛裡,不再有茫然和空洞。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清澈和深邃,仿佛倒映著一片剛剛誕生了星辰的宇宙。
她身上那種屬於“建築師”的、精確而冰冷的秩序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對萬事萬物的好奇,和對“未知”的敬畏。
她抬起手,看了看。
那隻曾經因為燃燒本源而消失的左臂,正在以一種概念化的形態,緩緩重塑。
它不是血肉,而是由無數淡金色的、流動的秩序符文構成,半透明,卻又無比真實。
“我看到了……”朱淋清開口,聲音帶著一種奇妙的韻律,“知識的背麵,是提問。”
她說完,轉頭看向張帆,眼神裡充滿了感激。
“謝謝你,醫生。”
她伸出那隻剛剛重塑的概念手臂,握住了張帆的手。
“你讓我學會了,如何重新學習。”
在她握住張帆手的瞬間,張帆掌心那朵徹底枯萎的花,終於走到了生命的儘頭。
它化作了一粒微塵大小的、閃爍著奇異微光的種子,落入了張帆的掌心。
【無知之種】。
就在這時,靜止不動的終結者,動了。
它沒有攻擊,隻是緩緩地轉過身。
一道冰冷的意念,最後一次在張帆腦中響起。
【目標變量g4,已具備‘概念重建’能力。
【清理協議終止。】
【數據更新:威脅等級,重新評估。】
說完,它邁開腳步,一步步走向陰影,身形漸漸融入黑暗,消失不見。
仿佛從未出現過。
“這就……走了?”烈風看著終結者消失的地方,感覺像做夢一樣。
張帆沒有回答。
他看著自己手心那粒微小的“無知之種”。
然後,他看向了朱淋清那隻由法則構成的、嶄新的手臂。
他忽然覺得,“房東”和終結者,好像也沒那麼可怕。
它們更像是一個嚴厲的監考老師,和一個隻會按規章辦事的教導主任。
而自己,就是那個總在考試裡寫出標準答案之外解法的學生。
雖然總被警告,但好像……從來沒被真正開除過。
“朱淋清。”張帆忽然開口。
“嗯?”
“你現在,還記得一加一等於幾嗎?”張帆問。
朱淋清愣了一下,隨即笑了。
那笑容,洗去了所有屬於“建築師”的刻板,帶著一種新生的、純粹的喜悅。
“我不知道。”她說,“但我可以現在開始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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