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張帆掌心的《概念藥典突然亮了起來。
不是那種柔和的七彩光,而是一種混雜著生命綠和星空黑的深邃光芒。
那本偽裝成舊書的藥典表麵,代表地球的微縮模型上,那道猙獰的“裂痕”沒有愈合,反而開始蠕動。
它不再像一道傷口,邊緣長出無數細微的光絲,向內交織、纏繞,仿佛要孕育出一個全新的“概念器官”。
一股古老、模糊的共鳴聲從藥典裡傳出,直接響在眾人腦海。
“唔……”零的小臉皺成一團,她下意識地抓緊了張帆的衣角。
“張帆哥哥,它……它在說話。”
“說什麼了?”烈風立刻緊張起來。
“不知道。”零搖了搖頭,翠綠的眼眸裡全是困惑,“它好像想邀請我們去一個地方,又好像在向我們求救。好多話擠在一起,聽不清。”
飛船內,蘇曼琪的緊急通訊插了進來。
“老板!《概念藥典裡的地球意誌權限模塊被激活了!它……它給我們出了一道謎語!”
朱淋清的金色概念手臂在空中投射出一幅動態圖像。
那是一堆瘋狂扭曲的符號和稍縱即逝的畫麵片段。
一個向上生長的嫩芽,旁邊卻是一個代表“靜止”的符文。
一片燃燒的火焰,內部卻包裹著一塊正在凝結的寒冰。
“是多維度信息壓縮。”朱淋清的語速飛快,“信息密度太高,直接解讀會造成邏輯崩潰。它把無數矛盾的概念硬塞到了一起。”
就在張帆皺眉試圖理解這些“謎語”的瞬間,一股全新的概念乾擾突兀地席卷了整座城市。
那不是攻擊,也不是壓迫。
而是一種“被忽略”的感覺。
仿佛整座城市連同他們所有人,都被一隻無形的大手從“存在”的畫卷上暫時抹去了。
街道還是那條街道,重獲新生的生態建築還在呼吸,但一切都失去了一種“真實感”。
“操!”烈風最先受不了這種感覺,他低吼一聲,抬手就想對著那棟裂痕大廈來一發混沌能量球。
“讓老子看看是誰在裝神弄鬼!”
灰色的混沌之力在他掌心凝聚,然後……就那麼熄滅了。
像一根被風吹滅的蠟燭,連一絲漣漪都沒留下。
“怎麼回事?”烈風愣住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試了一次。
結果還是一樣。
他的力量,在凝聚成形的瞬間,就被定義為了“不存在”。
“沒用的。”千刃按住了他的肩膀,語氣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的【理】之視野全力張開,眼中卻是一片空白。
“信息被遮蔽了,所有的因果鏈都被隱藏了起來。我們現在,就像活在一張白紙上。”
審判者和鐵壁的臉色也變了。
這種力量,超越了他們的認知。
【絕對執行】需要目標,【真理之瞳】需要邏輯。
可現在,目標和邏輯都被“隱藏”了。
就在這時,一個蒼老、悠遠的聲音,直接在每個人的意識深處響起。
它不通過耳朵,不通過空氣,就像是你自己腦子裡突然冒出的一個念頭。
“外來者。”
“地球的傷口,並非你能隨意觸碰的玩具。”
那個聲音不帶任何感情,像是一塊被時間磨平了棱角的古老岩石。
“你的‘療法’,擾亂了億萬年的平衡。離開,否則,你將成為平衡的一部分。”
“誰!”烈風警惕地環顧四周,什麼也沒看到。
隻有那股被世界“忽略”的感覺,越來越濃。
突然,一群穿著古樸灰色長袍的人,從扭曲的街道陰影裡走了出來。
他們像是從一幅水墨畫裡滲透出來的,腳步無聲,麵容模糊,仿佛本身就不屬於這個維度。
為首的是一個拄著木杖的老者,他的眼睛像是兩口深不見底的古井。
“帷幕守望者……”審判者的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他的【真理之瞳】在瘋狂報警,卻隻能得到一堆“權限不足”和“信息缺失”的亂碼。
他知道這些人,在界限管理局最古老的檔案裡,有過一兩句語焉不詳的記載。
他們是地球最古老的守護者,在人類文明誕生之前就已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