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風在房間裡來回踱步,他感覺前所未有的憋悶。張帆不見了,零還昏迷著,他們就像被困在籠子裡的野獸。他嘗試過幾次用混沌之力探查ib的設備,但都被一股強大的“秩序”概念瞬間壓製。
“不行,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烈風終於忍不住,他對千刃說,“我們不能什麼都不做。”
“你想做什麼?”千刃正在給零調整病房裡的概念力場,保持她的情緒穩定。
“我想……我想像老大那樣,去解決點問題。”烈風說,“哪怕是小問題。憋在這裡,我的混沌之力都要發黴了。”
朱淋清聞言,放下手中的平板電腦。“烈風,張帆走前,他強調過,‘治療不是破壞,是重構’。你的混沌之力,需要找到新的應用方式。”
“新的方式?”烈風抓了抓頭。
朱淋清給他一個任務:“城市最近有一個很奇怪的‘病症’。共享單車,你知道吧?最近東海市的共享單車集體失蹤,找不到了。”
“這算什麼病?”烈風不解。
“國際概念管理局認為這是‘城市資源濫用’。但我的分析顯示,這是【共享責任概念缺失症】。”朱淋清解釋,“每個人都希望自己便利,卻沒人願意為‘共享’付出一點維護。你能用你的力量,解決這個問題嗎?”
烈風帶著一肚子疑問離開了舊物修複所。他跑到大街上,看著那些空蕩蕩的共享單車停放點,又看到那些隨意丟棄在路邊的單車殘骸。他嘗試用混沌之力去“感應”那些失蹤的單車,想把它們“揪”出來。
然而,當他的混沌之力覆蓋出去時,他發現那些失蹤的單車,仿佛融入了城市的每個角落,它們並非被隱藏,而是被“忽略”了。混沌之力掃過,非但沒有讓它們顯形,反而讓那些“被忽略”的概念更加固化。
“靠,怎麼越弄越糟?”烈風收回力量,撓了撓頭。這和他以往解決問題的方式完全不同,他的破壞力在這裡不起作用。
他站在路邊,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有的人著急趕路,看到單車停放點空著,抱怨一聲。有的人隨手將單車扔在小巷深處,沒人管。
烈風突然想起張帆曾經說過的話:“病根不在泡沫,在人心。”
“病根在人心……”烈風喃喃自語。他試著不去想單車“在哪”,而是去想單車“為什麼會不見”。他感受到了那些使用者心裡的“隨便”“反正不是我的”“下一個人會弄”這些念頭。
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他調動自己的混沌原核,但這一次,他沒有讓混沌之力往外爆發,而是將它凝結,集中在自己的意識深處。他想起了張帆在治療“共享責任”時,提升的那些概念權重。
“共享責任……”烈風在心中默念。他將這四個字,視為一個支點。
烈風重新睜開眼睛,他沒有去尋找單車。他走到一輛被扔在花壇裡的共享單車旁。這輛單車看起來破舊不堪,車筐裡塞滿了垃圾。烈風沒有碰它,他隻是站著。他開始想象,一個騎車人,在騎這輛車時,會產生什麼樣的概念。
“我騎完之後,應該把車停到指定區域。”
“我看到垃圾,應該順手清理一下。”
“這車壞了,我應該上報。”
這些念頭,不再是烈風的“混沌”,而是一種有序的、負責任的概念。他將自己的混沌之力,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方式,作為“載體”,承載著這些“共享責任”的概念。然後,他將這些“載體”釋放出去。不是去破壞,而是去……傳播。
他走進一個公園,看到幾輛隨意停放的單車。他釋放出那些“共享責任”的概念。
第二天,東海市發生了奇妙的變化。
清晨,一名年輕人匆匆趕往地鐵站,看到路邊有輛共享單車歪倒在灌木叢裡。他下意識地停下腳步,走過去將單車扶正,清理掉車筐裡的落葉,然後停到規定區域。
一個白領發現自己忘記鎖車,他騎到一半,突然停下,走回去鎖好車,並拍照上傳。
城市的街道上,那些被隨意丟棄的共享單車,開始被市民們自動自發地歸位、清理。甚至有些市民,主動拿起抹布,擦拭單車上的灰塵。
不到半天,東海市的共享單車失蹤率下降了90。各個停放點重新變得整齊有序,使用率反而提升。
烈風回到舊物修複所,他臉上帶著一絲興奮,又帶著一絲困惑。“朱姐,我好像……成功了。但又感覺怪怪的。”
朱淋清的目光落在茶幾上的《概念藥典》上。那本平平無奇的舊書,在此時,封麵悄然閃過一道極其微弱的七彩光芒,轉瞬即逝。
“我看到了。”朱淋清輕聲說,她的眼中閃爍著一種深刻的理解。“你的混沌之力,終於學會了承載秩序。”
烈風愣了一下,他沒有看到藥典的變化,隻是看著朱淋清,他似乎明白了什麼。他胸口的混沌原核,此刻跳動得比任何時候都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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