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女孩,說話怎這般沒無禮,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斷大人說話。”皇後斜眼看向黎徽若。
她轉頭對那男子說道:“你把話說完。”
那男子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血,露出了英俊的容貌。
“是他?”
“汝南侯之子?這出了名的浪蕩公子,怎跑這邊來了?”
汝南侯之子呂公子整理一番儀容,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
尹玖茉卻噗通跪了下來,眼裡閃著淚光道:“縱然皇後娘娘對咱們侯府有所不滿,也不該如此有失公允才是。
我兒不過七歲,被嚇著了也本是情有可原。
為何皇後娘娘不斥責這深宮中不知哪來的男子,卻怪罪於我兒一個七歲女孩無禮?”
她一副隱忍委屈的模樣,惹得眾人又悄悄看了看皇後。
皇後臉色一變,勉強笑道:“尹夫人莫要誤會,本宮隻是想了解一下事情經過罷了。”
她上前扶起尹玖茉,語氣裡充滿了關切:“夫人隻管放寬心,本宮怎麼會對侯府有不滿呢?都是誤會。”
尹玖茉就勢起了身,抹了一把淚道:“我家徽若雖然年紀小,但口齒還算伶俐。徽若過來,你說說怎麼回事?”
徽若馬上抹著眼淚過來道:“好的母親。”
“我聽聞這溫室花房有一種奇草,人一摸就會害羞,想著去摸一摸看。誰知這個大哥哥過來,就來與我說話。
母親說過,不叫我與陌生男子說話的。
他還想帶我走。
幸得瑛姑姑過來賞花瞧見了,馬上就阻止了他。然後你們就過來了。”
呂公子指著徽若怒道:“你說謊!”
“確是如此!”黎容瑛馬上道,“妾見有外男,本欲直接離開。卻見若若在哭鬨,也顧不得外男在此,便馬上進殿了。”
呂公子卻起身邊從懷裡掏東西邊怒道:“說謊!明明是……”
“啊!玉哥兒你不能動手啊!”尹玖茉突然驚呼一聲,“雖說你受不得刺激,想護住若若,但這裡有皇後娘娘作主啊!”
善玉聽得突然跑上前來,強著個小身板就往呂公子身上衝:“打死你!欺負人!”
邊打還邊撕,一會兒就把呂公子打得嗷嗷叫。
尹玖茉趕緊上前去拉,邊拉邊喊道:“彆打了彆打了!千萬彆往不該踢的地方踢啊!打傷了可不得了!”
善玉頓時朝呂公子的下盤踢去,眼睛紅紅的,像一頭小獸一般。
皇後見情況混亂,對著旁邊的侍衛斥責道:“都是死人麼?還不快拉開!”
侍衛趕緊上前把打得紅了眼的善玉拉開,尹玖茉嘴裡還喊著:“小心,彆傷著我孩兒!”
然後趕緊把善玉抱到一邊。
呂公子下身被踢,麵部也鼻青臉腫的,一直在嗷嗷叫喚。
尹玖茉蹲著拉過善玉仔細檢查,苦苦楚楚地哽咽道:“你說你這孩子,這麼些人在,還會欺負了你妹妹不成。彆怕彆怕,母親在這呢!”
徽若也跑過來跟她們二人抱住,三人哭作一團好不淒涼。
“呂家少爺,這就是你不對了!這邊本是女眷宮宴所在,你一個外男過來本就不對,怎麼去欺負一個小女孩子?”工部尚書夫人與侯府交好,實在看不下去帶頭說道。
其他夫人也紛紛道:“正是!太不像話了!平日裡是個浪蕩子也就罷了,竟欺負一個死了娘的孩子!”
“平日裡隻當是個紈絝,原來是這般品行不端!我得回去知會我家夫君!好歹參他汝南侯一本!”
呂公子臉上青一塊紅一塊,一時忍不住指著黎容瑛怒吼道:“我才沒有欺負那小姑娘!是她約我來此處才是!”
眾人震驚地看向呂公子,又看了看黎容瑛。
見皇後娘娘又要開口,尹玖茉插嘴震驚道:“呂公子!你莫不是被打壞了頭?就算王妃斥責了你幾句,也沒必要這般報複吧?”
她上前眼淚連連道:“呂公子,這裡雖是皇宮內苑,不過確實太大了,一時走錯也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