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就在他這個想法剛在腦海中還沒有完全消失的時候,身後的籠子有了動靜。
眾人瞬間渾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僵硬地看著身後的籠子。
籠子上的鐵鎖本就鬆垮,這會兒被裡頭的動靜撞得“哐啷”直響。
鐵鏈子磨著鐵欄杆,拉出刺啦刺啦的聲兒,像在刮人的耳膜。
李釗為首的幾人盯著那道鏽跡斑斑的籠門,眼瞅著木板縫隙裡先漏出一縷黃毛。
上麵沾著泥和血,一綹一綹粘在一塊兒,跟著是一隻爪子劃拉木板的悶響。
“哢嚓”一聲,嵌在門縫裡的木棍被硬生生扒斷了。
“完,完了!”他僵直地轉動著頭。
“裡麵動、動了!”
不知是誰顫著嗓子低喊了一聲。
聞言站在前頭的幾個飼養員腿肚子都打顫,下意識往兩邊退。
李釗臉上還掛著剛才訓斥人的橫肉,聽到這話後,這會兒僵得像塊凍肉。
他盯著籠門,喉結滾了滾,剛要扯著嗓子喊“都彆怕,它傷得重”,結果那鐵製的籠門“砰”地被撞開了。
那一刻,眾人都不會呼吸了。
之所以沒像平常那樣用專業的籠子來轉移,是因為李釗以為陽光傷得非常重。
且再加上剛打了可以讓她冷靜下來變虛弱的藥。
但是卻沒想到陽光的極限比他們想象的多得多。
陽光踉蹌著撲出來的那一刻,風裡都帶著腥氣。
它右前爪因為沒了,所以隻能不自然地僵在半空中。
身上其他受傷的地方將皮毛血浸成深褐色,之前本就沒好的傷,在經曆了李釗的折磨後,變得更加嚴重。
但它沒顧上疼,琥珀色的瞳孔裡沾著血汙,原本該有溫順的地方全淬著冰碴子,掃過眾人時沒停,目光“釘”在了李釗身上。
殺意儘顯。
那種被野獸盯著的恐懼感,根本不是用一兩句話就能形容的。
李釗根本想不起來跑。
腳下就像被人釘了釘子似的。
“嗷——”它低低地吼了一聲。
周圍人隻感覺自己的耳膜快要被震破了。
都能感覺到那聲音是從喉嚨深處扯出來的恨。
而讓陽光這麼恨的原因,自然隻有一個。
李釗臉瞬間白了。
下意識挪動了腳步。
往後縮時後腰撞在鐵欄杆上。
“哐當”一聲響。
反倒像是給陽光發了信號。
幾乎是同一時間,陽光猛地一躥,直接跨越好幾米。
前爪猛地搭上李釗的肩膀,尖牙直接咬在了他的胳膊上。
沒等他喊出聲,骨頭碎裂的“哢嚓”聲先飄了出來。
血順著老虎的嘴角往下淌,滴在地上,暈開一小片黑紅。
“園長!”旁邊的飼養員慌了,大家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好。
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情況。
可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誰也不敢上去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