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時一驚,開始四處張望尋找聲音來源。最後視線落在不遠處的鐵籠。
裡麵鎖著一隻德牧,正縮在角落發抖。
從它的話和行為中,不難看出它此刻感到十分恐懼。
難道這是今天拍戲用的?
阮未遲腦袋裡升起了這個猜測。
不然很難找到其他的解釋。
這時,德牧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抬頭望了過來,眼中滿是驚恐,眉間的皮肉堆到了一起,尾巴夾得更緊了。
阮未遲:“……”為什麼它的狀態看起來有些不太對勁?
沒等她去找人了解情況,就聽見劇組的工作人員焦急地跑了過來。
原本和江珩聿他們打著招呼的男人推了推眼鏡,搶在工作人員之前說道:“正好,我們今天拍的第一場戲是和德牧的,珩聿你可以先提前去和他熟悉熟悉。”
眼鏡男的表情有些不以為然:“狗這類畜牲,很好騙的,基本上你喂它點吃的它就朝你瘋狂搖尾巴了。”
阮未遲和他離得不遠。
幾句話一字不落地飄到了她的耳朵裡。
若是嚴格說,他這話其實也不算虛假。大多數犬類對人類都比較親昵,就算初見是防備的態度,但隻要給些食物,在它們眼中你就會變成絕對的‘好人’。
可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卻顯得十分的刺耳。且字字都透露著不屑和高高在上。
聽得阮未遲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無名火’。對這人初次見麵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後來才知道,這人是這部劇的副導演。
聽完他這話,旁邊喘氣都有些費勁的工作人員終於找到了說話的機會。
“不是,導演你聽我說。”她的表情很無語,還夾雜著些敢怒不敢言的怨氣,“我們剛才才知道,這狗……”他邊說邊指了指遠處。
“這狗根本不是那人的,是他偷來的!”
他最後一句話,音調陡然增高,帶了點崩潰和絕望。
讓阮未遲有些不解。
對於劇組來說,這部劇需要很多和各種動物們打交道的場景。
但是不是所有動物都能夠上大熒幕的。就拿狗來說,雖然很細微,但每隻狗之間長得總會有些差彆。要符合審美,又要靈動。
劇本裡,那是一隻品相非常標準的德牧。
他們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合適的。要麼主人不願意狗來遭這個罪,害怕發生點什麼意外。要麼願意的品相就稍微差點意思。
而導演又是那種吹毛求疵的人,說什麼都不肯將就。哪怕是將稿酬再上漲些。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非常不起眼的男人,送來了個籠子。
見到裡麵的德牧後,導演二話不說,拍著巴掌就將這事定了。
還說‘這就是他想要找的烈犬’!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卻在剛剛,他們發現這狗非常的不對勁。
給食物不吃不說,就連想要靠近它,都會得到‘呲牙警告’。
德牧本就是大型犬,若是溫順狀態下還好。偏偏它一副像要發狂似的模樣,誰也不敢再接近了。
沒辦法,隻能拜托它的主人來。
沒想到主人竟和他們是同樣的態度,甚至比他們還要害怕。說什麼也不肯牽狗出來。
這讓他們發現了不對勁。
一番追問下才知道,原來這根本不是他的狗。而是路過一個村子被偷來的!
這下可糟了!
今天拍這個片段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現在出現意外,若是被導演知道了,他們肯定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