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未遲看著他突然‘平靜’下來的表情,可不覺得對方這種連小孩子都能下手的殘忍凶手,是突然醒悟了。
相反,她覺得更加可怕。
這種情緒的轉換,說明這凶手的精神狀態已經達到了恐怖的程度。
她靜靜的沒說話。
心中期望周建勳能在看到自己那條消息後儘快找到自己。
可她根本不知道,早在被迷暈的時候,凶手就已經將她的手機收了起來。並且在對話框中,以她本人的口吻和周建勳解釋並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
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會有人知道她失蹤了的這件事。
凶手顯然也沒有告訴她這件事的打算。
將她的嘴徹底堵住後,笑了笑:“放心,我知道你能和貓狗溝通,所以方圓百米的範圍內,都不會有任何一隻貓狗。”
阮未遲:“……”
看著他暫時離開這裡,阮未遲深知此刻是最好的逃生時間。
可她的手腳都被死死綁著,連挪動半分都做不到。嘴上牢牢纏著的膠帶,更是不可能呼救。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倉庫外傳來“咕咕”的叫聲。
是鴿子!
阮未遲猛地抬頭,看到幾隻灰色的鴿子落在頭頂的窗台上,正歪著頭往裡看,有的鴿子還在啄著窗戶玻璃,發出“嗒嗒”的聲響。
可惜她現在無法說話,否則就可以利用這些鴿子幫忙傳遞消息。
倉庫裡的空氣像凝固的冰塊,阮未遲盯著窗台上的鴿子,心在胸腔裡狂跳。
這是她唯一的生機。
凶手說方圓百米沒有貓狗,卻沒算到會有鴿子飛來。
又或者是,他知道自己能聽懂動物說話這件事,是在網絡上看到的。並不知曉還包含鳥類乃至是老鼠。
她努力挪動身體,手腕和腳踝被麻繩勒得生疼,皮膚已經磨出了血痕,每動一下都像有無數根針在紮。
終於,她蹭到了旁邊一塊掉落的碎瓷片。
是倉庫裡廢棄花瓶的碎片,邊緣鋒利。
她用指尖勾住瓷片,一點點往手腕的繩子上蹭,瓷片劃破了皮膚,鮮血滲出來,染紅了麻繩,可她一點都感覺不到疼,眼裡隻有窗台上那幾隻灰色的身影。
鴿子似乎察覺到她的急切,“咕咕”叫得更頻繁了,還時不時用翅膀拍打窗戶。
阮未遲停下蹭繩子的動作,抬起頭,用眼神示意鴿子。
她先用下巴指了指自己被綁的手腳,又指了指窗外,然後雙手合十,做出“求救”的手勢,最後用力指了指東邊的方向。
一隻羽毛最蓬鬆的鴿子歪了歪頭,顯然是並沒有理解她的意思。
阮未遲垂眸看到地上的灰,突然有了想法。
過了一會兒,鴿子似乎看懂了什麼,它撲騰著翅膀,繞著窗戶飛了一圈,然後對著阮未遲“咕咕”叫了兩聲,像是在回應。
就在這時,倉庫外傳來了腳步聲。
是凶手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