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盜門的貓眼被陰影籠罩時,阮未遲正在給窗台上的鴿子添食。
這可是救了她命的鴿子,萬萬不能怠慢。
阮未遲覺得它們聰明,便直接讓它們跟著回來。打算就這麼養著,每天備著吃的食物。
正在客廳內玩耍的小虎似乎是察覺到了門外有人在,毛線球也不玩了,蹦跳著跑到門口,眼神充滿了警戒。
是它不太熟悉的氣味。
聽到門鈴聲,阮未遲擦了擦手上的穀粒,走到門邊。
其實她知道來的人是誰。
這個小區外人進入,都需要給業主打電話的。
保安早就和她打電話確認了。
不過讓阮未遲納悶的是,陸青宴怎麼會無緣無故來找她。
她不覺得兩人的關係有好到這種程度啊。
而且回想起陸青宴身邊的狂熱愛慕者,阮未遲是打從心底地不太想和這人有太多的接觸。
指不定劉麗娜不死心還要做出什麼。
和這種腦子不太正常的人你跟她講不通道理。
想是這樣想,可其實阮未遲本身對陸青宴這個人沒有意見。
所以人家找上門來,她總不能拒之門外。
三兩步就走到門口,先從監控看到了陸青宴。
他一身黑色定製西裝襯得身形愈發挺拔,袖口露出的名表低調奢華,手裡提著的紫檀木禮盒與他簡約風格截然不同。
還有伴手禮。
這種富貴家族的人上門做客就是不太一樣。
阮未遲一邊想著,一邊將門打開了。
“陸總?”門打開的瞬間,阮未遲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男士香水香氣,“您找我有什麼事?”
陸青宴的目光掠過她脖頸下的玉佩,喉結劇烈滾動了一下,手裡的禮盒差點滑落。
他深吸一口氣,往日在商場上運籌帷幄的沉穩蕩然無存,聲音帶著刻意壓製卻仍顯的顫抖:“未遲,我們進去說,有些很重要的事情。”
客廳的暖陽透過紗簾灑在茶幾上,陸青宴將紫檀木禮盒輕輕放在上麵,手指在盒蓋上摩挲了兩下才緩緩打開。
絲絨襯布上靜靜躺著半枚玉佩,青白玉質被歲月盤得溫潤通透,正麵雕刻的龍形圖案線條流暢,與阮未遲胸前那枚的圖案一模一樣。
隻是玉佩背麵刻著一個清晰的“青”字。
阮未遲的呼吸瞬間停滯。
她不是傻子,甚至比大多數人的反應還要快。
伸手摸向自己胸前的玉佩,玉石的冰涼突然燙得灼手。
“這是陸家的玉佩,”
陸青宴的聲音輕得像怕驚擾了什麼,從西裝內袋掏出一張塑封的泛黃照片,“我妹妹出生時,父親將其中一個掛在她身上,另一個留給了我。
唯一的區彆是,你的那個上麵沒有來得及刻字。
我們找了許多年,刊登的尋人啟事能堆滿半個儲藏室,直到之前在車上,我不小心看到你胸前的玉佩,才敢確認。”
他擲地有聲:“未遲,我是你親哥。”
陸青宴拿出一張照片。
照片上,年輕的夫婦抱著繈褓中的嬰兒,男人西裝革履,女人眉眼溫婉,懷裡嬰兒的繈褓外,一枚玉佩隱約可見。
阮未遲僵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