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倆越看神情就越凝重。
內容大致意思就是孫傳芳是資本家小姐,她媽媽還在國外,成分不好,不批準她在部隊工作。
林希本以為孫傳芳會情緒失落,沒想到孫傳芳居然把紙條折好,反而笑眯眯地說:
“希希,謝謝你和顧營長幫我安排工作,是我自己成分不好,沒事的,反正我現在離婚了,我還是帶著濤濤回x城吧。”
“到時候我一邊做手工,一邊帶著他,等手上攢夠了學費,就送他去讀書,隻要他去讀書了,我就能找點事做了。”
孫傳芳已經規劃好了之後的路,隻要離了婚,日子再苦都比之前好過。
之前她就接了點手工活乾,但她要給江龍洗衣做飯,有時候還要給他送飯送到公司去。
她又帶著個孩子,一天下來,就沒多少時間可以做手工了。
現在離婚了,家裡就他和濤濤兩個人,家務活會少很多。
不用挨打,不用養傷,不用應付男人,她能騰出更多的時間做手工賺錢。
“姐,咱先不急著說這些,我去問問允成,看看還有沒有彆的辦法。”林希轉身就去了她和顧允成的房間。
之前在x城的時候,她聽鋼廠大院的家屬們說過,做手工累死累活,一個月也沒多少錢。
做手工掙的那些錢,孫傳芳能養活她和濤濤就不錯了,哪還能存錢給濤濤交學費?
而且,孫傳芳才抑鬱出院不久,現在還在服用抗抑鬱的藥。
來j城後,孫傳芳的病情好不容易才穩定一點,這麼快就讓孫傳芳帶著濤濤回x城,她擔心孫傳芳觸景傷情,抑鬱複發。
進了房間後,林希就見顧允成坐在桌上寫東西,也不知道他在寫什麼。
她把門關上,走近了問:“芳姐姐的事情,還有彆的辦法嗎?”
正在寫字的顧允成說:“杜政委跟我說了,原本表姐的成分也沒什麼,隻是部隊有很多家屬反對。”
“我準備再寫一份報告,上麵詳細寫明表姐的經曆,表明她早就被改造成自食其力的勞動者,不再是什麼資本家。”
林希:“能行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行不行呢?”顧允成低頭寫字,“不管最後能不能成,至少我們為此努力過了。”
“那就辛苦你啦。”
當天晚上,顧允成跟林希了解了孫傳芳的經曆後,親自寫了一份報告。
寫好後,他就去了杜政委家,連夜把報告交給了杜政委。
此刻,杜國強正打開顧允成寫的報告,坐在客廳看。
鄧玉蘭一邊織毛衣,一邊問:“什麼事兒啊,顧營長居然連夜寫報告過來?”
杜國強:“還不是為了林希表姐的事兒。”
“孫傳芳那事兒,不是已經有結果了,說她成分不好嗎?”鄧玉蘭停下織毛衣,“怎麼?難道他們家還不死心?非得讓孫傳芳那個資本家小姐在部隊工作?”
杜國強:“孫同誌以前雖然是資本家小姐,但早就脫離資本成分,成了弱勢群體。”
“真的假的?”
“不信你自己看顧營長寫的這份報告。”杜國強把報告遞給鄧玉蘭。
鄧玉蘭參加過掃盲,認識一些字。
她接過報告一看就入迷了。
甚至,看著看著,還流淚了。
“造孽喲,沒想到孫同誌原來這麼可憐,小時候被迫跟親媽分開,之後被後媽虐待,長大嫁人又被丈夫和婆家虐待,難怪每次看到她,她都是一副謹小慎微,唯唯諾諾的樣子。”
“幸好林希重感情,幫助她離婚,把她們母子帶到部隊,給了她們母子一個棲身之所,還給她介紹工作,否則,真不敢想象她該怎麼活下去。”
“偏偏那些家屬,一個個就跟得了紅眼病似得,居然還嫉妒孫同誌,反對孫同誌在部隊找工作,就那麼見不得彆人好嗎?”
顧允成當初是她看中的女婿,鄧玉蘭還是很信任顧允成的人品,所以她相信顧允成寫的報告內容。
“哼,說得好像你前幾天沒反對她在部隊工作似得。”杜國強斜眼看了鄧玉蘭一眼。
“前幾天也不知道是誰在我麵前說,孫同誌身為資本家小姐,不能讓她占了部隊的工作資源,就是隨便安排一個人在部隊工作,都比讓孫傳芳在部隊工作要好。”
鄧玉蘭:“我那時候不是不知道孫同誌的具體情況嘛,還以為她是資本家小姐,又因為作風不好才離了婚,誰知道她在婚姻裡是受害者。”
“我告訴你,既然她早就脫離了資本成分,那就趕緊給她在部隊安排個工作,我聽說她不是想學駕照嗎,那就讓她學啊,改明兒讓她開車回x城,閃瞎那些欺負過她的人!”
鄧玉蘭激動得替孫傳芳打抱不平,好像孫傳芳是她妹妹似得。
“你少在這瞎叨叨,部隊又不是你說了算,也不是我說了算。“杜國強把報告折好。
第二天,杜國強把報告交給秘書,讓秘書核實報告內容。
接下來的幾天,鄧玉蘭逢人就說孫傳芳是個命苦的女人,吧啦吧啦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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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她說的正起勁,被趙春紅給聽到了。
兩人意見不同,就吵起來了。
於是,塑料老姐妹再次因為觀點不同而決裂。
王牡丹和林希也在部隊充當小喇叭,到處給孫傳芳洗白。
有一次她倆正在給孫傳芳洗白時,發現鄧玉蘭也在幫著孫傳芳說話,這讓她倆感到很意外。
又一個星期後,顧允成同樣拿著一張紙回家了。
不同於上次,這次他神色輕鬆,吹著口哨進了家門,把紙交在了孫傳芳手上。
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孫傳芳接到紙後就變得緊張起來,遲遲不敢看結果。
顧允成就提醒她:“姐,你看看吧,是好消息。”
孫傳芳這才低頭一看,紙上直接寫了四個大字:錄用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