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嘉樹的額頭瞬間紅腫,微微滲血。
“趙老師,雖然我沒有加上括號,筆畫順序寫錯了,但不代表我的答案是錯的。”顧嘉樹弱弱地說,一張臉因為緊張和羞憤漲得滿臉通紅。
語文老師就不會像趙春紅這麼凶,隻要他們的答案寫對了,哪怕一些小細節錯了,語文老師也會耐心地提醒他們,不會當著全班同學的麵批評學生。
趙春紅用手指著顧嘉樹,咬牙切齒地說:“錯了不知道改正,就知道頂嘴,從小就沒家教的玩意兒!”
趙春紅滿臉怒容,眉頭緊皺,像是一頭失控的母老虎。
顧嘉樹當著全班同學頂嘴,她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釁,抬手就對顧嘉樹扇了一個巴掌。
頓時,本就滿臉通紅的顧嘉樹,一張臉更加紅了,稚嫩的臉蛋上立馬留下一個鮮紅五指印子。
看到顧嘉樹臉上的鮮紅巴掌印,趙春紅心中居然有一種痛快的感覺。
最近一想到林希考上了京都大學,她卻沒能考上大學,她就嫉妒得發狂。
這一刻,她把心中的不滿和嫉妒全都發在顧嘉樹身上。
“這下知道錯了嗎?”趙春紅大聲質問。
顧嘉樹既覺得丟臉,臉上又火辣辣的痛。
但他害怕被打,不敢再多解釋什麼,隻能屈服於趙春紅的威壓之下,呆滯地點點頭,“知道錯了。”
“那你說,下次應該怎麼樣?”
“應...應該用括號把數字和計數單位分開......”
“還有呢?“
“寫字...要按照...筆畫順序......”顧嘉樹哽咽道。
“還真是不打不長記性,平時跟你好說歹說,你記不住,非要我發火打你了,你才記得!”趙春紅說話時擰了顧嘉樹幾下耳朵。
她每擰一下,顧嘉樹就會身體發抖,條件反射性往後躲一下。
小小的他因為羞憤和懼怕低垂著頭,他被趙春紅逼得無路可退,可憐無助又弱小,隻能縮在了教室角落,任由趙春紅發泄情緒。
趙春紅的手,每一下都實實在在擰在顧嘉樹耳朵上。
沒幾下,就把顧嘉樹的耳朵擰得通紅,就跟長了凍瘡似得。
發泄完心中的情緒,趙春紅就厲聲道:“還愣在這乾什麼?還不趕緊滾回你自己的座位上去?!”
顧嘉樹如釋重負,如同行屍走肉般下了講台。
同學們或同情或複雜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令他臉上火辣辣的,他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麼回到座位的。
用顧嘉樹立完威,趙春紅就問:“同學們,剛才顧嘉樹同學犯的錯誤,你們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
接下來的兩節課,老師們說了些什麼,同學們說了什麼,顧嘉樹都聽不見。
下課鈴聲響了,他沒像以往那樣,找好朋友玩。
而是一聲不吭地趴在桌子上,將臉深深的埋在臂彎裡。
好像隻有這樣,彆人就看不見他。
比起身體上的痛,他心裡的羞憤和屈辱,更令他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