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認識嗎?”
沈槐序發誓,她問出來這句話純粹是因為好奇。
可對方聽到這短短五個字,卻像是受到了什麼天大的侮辱一樣,身體劇烈顫抖起來,手指緊緊握住他從沈槐序這裡買的那把折疊軍刀,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他爆發出一種近乎癲狂的決絕,嘶吼著,朝著沈槐序猛地撲了過來!
“你去死吧!”
他的動作笨拙,破綻百出,全憑一股怨氣驅動。
憤怒確實能帶來勇氣,但憤怒帶來的危害更多。
沈槐序甚至沒有挪動腳步,隻是在他衝近的瞬間,側身,而後抬腳,精準踹在這人的小腹上。
這一腳力道十足,路人阿治前衝的勢頭戛然而止,整個人如同蝦米般弓起,倒飛出去兩三米遠,重重摔在擂台堅硬的地麵上。
“嘔——”
他蜷縮著身體,腹內翻江倒海,乾嘔不止,連慘叫都發不出來,折疊軍刀也脫手滾落一旁。
沈槐序緩步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臉。
“看來是不認識了。”她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不過無所謂。”
路人阿治艱難地抬起頭,眼中混雜著劇痛,恐懼和濃厚的怨恨。
他想說什麼,卻隻能發出嗬嗬的氣音。
顯然那一腳讓他痛到了極點。
沈槐序已經沒了探究的欲望,也沒了好奇心。
這人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她卻奇異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但有無緣無故的恨和莫名其妙的妒忌。
路人阿治仰著頭,劇痛讓他腦中嗡嗡直響,但意識還在,他的思緒也還算清晰。
憑什麼?
這個人憑什麼這麼強?
憑什麼能一次次拿到第一?
憑什麼能活得這麼輕鬆自在,仿佛所有的危機和苦難在她麵前都不值一提?
憑什麼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憑什麼她隻要出現就是萬眾矚目的存在!
憑什麼?
路人阿治雖然叫這個名字,卻不甘心做一輩子的路人。
他明明已經有了成為主角的資本了,明明已經在副本中帶著隊伍走向勝利了。
可是為什麼,他隻拿到了一個a級?為什麼這個人永遠是s級?!
路人阿治仰著頭,劇痛讓他的視線有些模糊,但沈槐序那居高臨下,淡漠平靜的身影卻清晰地烙印在他眼中,如同燒紅的烙鐵,燙得他靈魂都在顫抖。
他不甘心!
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把這個高高在上的人拉下來!
直到現在,那股支撐著他走到現在的怨恨,也如同毒液般在他的血管裡奔湧。
他死死盯著沈槐序,用儘全身力氣,從牙縫裡擠出破碎卻充滿惡毒的話語:“你……你彆得意……你遲早……眾叛親離……不得好死…”
沈槐序靜靜地看著他垂死掙紮的醜態,聽著他毫無新意的詛咒,眼神沒有絲毫波動。
她甚至覺得有些無聊。
“說完了?”
她輕聲問,語氣平淡得像是在問今天天氣如何。
然後,她抬起了腳,鞋底毫不留情地踩在了路人阿治的脖頸上。
“那就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