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華文傑騎著他那輛拉風的摩托車,從市區一路漫無目的地疾馳,最後鬼使神差地又繞回了吉祥村。
他放慢車速,在熟悉又陌生的巷弄裡慢悠悠地轉著,直到再次路過溫迎家那棟破舊的居民樓時……
華文傑才終於停下車,單腳支地,摘下頭盔,抬頭望了一眼居名樓,眼神複雜。
溫迎她,今天中午會回家嗎?
這樣想著,華文傑下了車,隨即靠在機車旁。
他從口袋裡摸出煙盒,抖出一根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煙霧模糊了他略顯陰鬱的眉眼。
昨晚,他眼睜睜看著溫迎追著顧乘年跑了,他跟在後麵,卻隻能看著那輛車消失在夜色裡。
今天,他像是自虐般又回到了這裡,心底或許還存著一絲渺茫的希望,希望能再遇到她……
想到這兒,華文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又抬頭看了眼這片他無比憎惡的地方。
這麼多年過去了,這裡除了更顯破敗,和他記憶中那個充滿欺淩與冷漠的灰色地帶幾乎一模一樣。
要不是因為溫迎……他這輩子絕不會再踏足這裡。
在他那麼灰暗痛苦的童年裡,溫迎是唯一照進來的光。
華文傑一直堅信,如果不是溫迎當初像個天使一樣出現,救了他,給了他溫暖,他可能早就死在哪個無人知曉的角落了。
煙頭燃儘,灼熱的痛感從指尖傳來,華文傑猛地回過神,將煙蒂扔在地上,用鞋底狠狠碾滅。
他就這樣靠在車邊,沉默地等著,像一尊固執的雕塑,與周圍嘈雜老舊的環境格格不入……
……
同一時間。
於芷根據係統導航趕到吉祥村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染著一頭醒目白發的華文傑,此刻卻像隻被遺棄的大狗,蹲在他的機車旁邊,把頭深深埋進膝蓋裡。
他腳底扔滿了煙頭,周身籠罩著一股揮之不去的落寞,還有一種可憐巴巴的氣息。
嗯,這是獨屬於所有霸總文裡男二的憂鬱氣質。
於芷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
隨後,她默默做了個深呼吸,調整好表情,然後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被接通後,於芷一邊用不大不小、剛好能讓附近的人聽清的音量說著話,一邊朝著華文傑的方向自然地走去。
“你還說呢!”於芷對著話筒自然的說道,語氣帶著點回憶的雀躍:
“我記得我小時候剛搬來吉祥村這邊的時候,還救過一個被打得很慘的男生呢!”
她步履不停,聲音清晰地傳入華文傑耳中。
“是啊,你不知道,當時可嚇人了,一群半大的小子圍著他一個人揍!我那時候也是虎,想都沒想就衝上去了,對著那幫小混混就喊再打人我就報警了!那幫人估計也怕把事情鬨大,罵罵咧咧地就散了。”
蹲在地上的華文傑聽到這兒,身子動了動,於芷視若無睹,她步履不停,繼續對著電話那頭描述:
“那男生躺在地上,臉上身上都是傷,看著可可憐了。
“我也不敢碰他,就偷偷跑回家,從我家藥箱裡偷拿了那個藥膏,又跑回來給他抹上的,現在想想,姐妹兒真是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