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這小娃子……”
燕捕頭等人聽到這句話後,越發疑惑,手裡的弓弦也下意識的朝下。
但他們的目光,卻始終在陳貫身上。
一時間。
陳貫望著捕快等人。
捕快等人也是戒備的看著陳貫。
但說實在的,陳貫麵對一眾高手的箭矢,心裡還是很慌的。
在這樣的開闊地帶,陳貫沒有把握能活著。
‘要下一世了嗎?’
陳貫餘光看向了遠方的破廟,又看了看自己的藤蔓,還沒來得及和妹妹告彆。
如果自己晚上不回去,她估計會傷心吧?
以為自己不要她了,也以為自己出事了。
同時。
燕捕頭等人麵對這隻黑熊精,還有遠處地麵上已經變形的老虎。
他們心裡也是很慌的。
若不是怕亂箭之中,會誤傷陳貫身前的孩童。
又怕幾箭射不死黑熊,激發了黑熊的獸性。
他們一開始就會放箭。
但如今,他們更多是一種不解。
尤其是燕捕頭。
他望了望老虎,又望了望陳貫胳膊上的傷勢。
再看看護在陳貫身前的孩童,還有被包紮的昏迷老人,以及陳貫還沒有綁起來的傷藥。
現在傷藥,正在陳貫的手裡。
陳貫的手裡還有布條碎屑,以及血跡。
‘難道……’燕捕頭不愧是經常辦案,很快就將思路理清,事情串聯。
哪怕這個答案與思路,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
但這就是明顯的‘行俠仗義!’
是一隻熊,一隻可能是妖怪的黑熊精,在行俠仗義!
‘難道……難道……是我錯了嗎?’
燕捕頭感覺自己之前的追擊一事,好像是做錯了。
那些山匪,或許就是黑熊看到了這些山匪殺害了人,然後才出手打殺了山匪。
陳貫則是一邊注意眾人,一邊想辦法撤離,或者殊死一搏。
今日,不能死。
自己還有很多事沒做。
而在陳貫想辦法的時候。
燕捕頭平複了一些心緒,也在眾人奇怪的目光中,向著陳貫抱拳道:
“黑……熊……是……是燕某誤會,在此……在此……”
他說著,也不知道黑熊能不能聽懂。
但下一秒,他持刀的右手偏轉,將左臂劃開了一道很大的口子。
鮮紅的血液,很快就浸染了裂開的衣袖。
“燕大人!”
“燕兄!”
眾江湖俠客不解,想要上前半步,一是為燕捕頭包紮,二是防止黑熊忽然發難。
“諸位不必……”
燕捕頭疼的右臉龐抽搐,但還是強忍著劃傷,雙手倒提寶刀,向陳貫再次抱拳道:
“多日前,燕某追擊……熊前輩……是晚輩之錯……
今日……見熊前輩行大義之事,燕某悔不當初,是燕某……小人偏見之心……”
言落。
燕捕頭躬身致歉,這已經是僅次於跪拜天地君親師的大禮。
‘這是……’
陳貫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緊張的一眾江湖好漢。
卻發現事情好像和自己想的不一樣?
這日,像是無劫難。
全靠這小娃娃。
“吼。”
下一秒,陳貫也在眾人驚詫與驚呼的目光中,人性化的點點頭,像是原諒了燕捕頭。
並且,陳貫也前伸熊掌,做出了類似起身的動作。
既然人家都認錯了,自己也不一定能搞過他們。
那麼,江湖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世故。
隻是,陳貫這類似人性化的動作,卻讓眾人心裡翻起來驚濤駭浪。
‘我的老天爺啊!它……它竟然真能聽懂人言?!’
‘本以為是燕兄話語誇大,本以為隻是一隻大黑熊……卻……卻真的是妖?!’
眾人見此,是驚得頭皮發麻,沒想到這真是一隻大妖熊!
嘩啦—
同時還有一位江湖好手,嚇得手掌亂抖,手裡的寶刀都跌落地麵。
唯有孩童始終擋在陳貫身前,覺得大熊是好的。
“吼!”
陳貫看到眾人魂不守舍以後,則是怕有人失手脫弓,箭矢無眼,於是收了不少力氣,將孩童推到一邊。
等這位幫自己化開劫難的小娃娃站在安全區域。
陳貫才再次看向發呆的江湖好手們。
‘你們有秘籍嗎?’
眼看如今好像是化乾戈為玉帛了。
那道歉無意,不如來點實在的。
陳貫或許是有穿越與轉生的經曆,當麵對危難解決以後,大心臟的經驗,讓思路跳動比較快。
下一秒。
陳貫也很敞亮的拿起一根樹枝,寫下了要秘籍的話,還有一些修煉上的問題。
看看他們知不知道。
“這……”
“秘籍?”
‘妖能修人的武功秘籍?’
‘他不僅懂人言,還會寫人字……’
隻是,眾人是真的第一次見妖。
還是這般識人語、懂人言的大妖!
如今的他們,當望向正在寫字與提要求的陳貫時,已經不是單單可以用震驚與恐慌表示了。
而是仿佛看到了民間傳說中的奇聞異事,正一幕幕的清晰浮現於他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