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本身一個小時的路程。
陳貫走走停停的走了三個小時,才來到了鎮北的一條街。
今日。
是沿賀樓的相約之日。
陳貫可沒忘記這位能量看似很大的酒樓老板。
隻要能打上交道,往後買賣秘籍,他說不定也能幫自己出一份力。
當然,陳貫也知道他和竹劍客稱兄道弟。
但也聽說,他本身是不知道竹劍客的惡性,是被蒙在鼓裡。
這種說法。
陳貫幾世為人,覺得聽聽就好了,當真就輸了。
並且便宜父親和自己說過。
沿賀樓掌櫃,是純純的生意人,利字當頭。
‘我回來的這幾天裡。
已經聽到那掌櫃放出去話,和竹劍客絕交。’
陳貫一邊思索,一邊望向前方不遠的沿賀樓,
‘特彆是曾經的請宴,也換成了今日的謝宴。
這些事,鎮子裡都知道,應該不像是鴻門宴。
況且就算是鴻門宴,他和竹劍客關係交好,我也得見一見,看看是否要除根。’
陳貫想法很簡單,要麼交好,要麼除根。
要麼就是大街上的路人,萍水相逢,兩不相欠。
思索著。
陳貫不時和街上的人點頭回禮,又繼續向著前方走。
但當來到十年前的那家茶館處。
“要說那少年奇俠,當是陳貫陳少俠!”
茶館內,是一道似曾相識的聲音,還有獨特的鐵扇子敲擊聲。
陳貫聽到這段說書,思緒也被拉回到了十年前,想起了那日的離家出走。
沒想到,茶館內還是這位先生在說書。
那夜,說書先生講的是‘黑熊精俠義之約’。
嘩啦—
陳貫一摸獸皮袖口,裡麵還有一點碎銀。
今日既然見了,又是講的自己,這得聽一聽。
三兩步,來到門邊。
陳貫望向茶館內。
“那劉家勾結……”
說書先生正打著鐵扇,說著書,目光一撇,也看到了門前的陳貫。
這一瞧,說書先生心裡一奇。
因為陳貫一身百獸衣,奇怪的圓耳朵,高大的身材,汗毛很重。
是他所講的陳少俠,卻也像是十年前一位無緣認識的奇人少年。
‘他……他是……那位樣貌奇異的小少年?’
說書先生驚奇,
‘按趙家五少爺出走那日,正是他聽書那日,且又離家十年。
這年數……對上了。
沒想到……他們竟然是一個人?
看來我還猜對了一些事……如此神異相貌之人,必然不會泯滅於眾。’
說書先生的記憶好,或者說是陳貫的相貌太過奇異。
見上一麵,又加上不時回想,就很難忘掉。
於是。
說書先生當看到這位故人再次來至,也忽然露出了笑容,斷了這段書評。
“誒?”
“鐵扇子怎麼了?”
“為何不講?”
“快些講陳少俠!今日我從鎮西過來,就是專程為了聽陳少俠這段!”
其餘正在聽書的客人,本來正在搖頭晃腦的品茶,但如今一斷,卻紛紛望向鐵扇子。
“一段書常有,但故人不常有。”
鐵扇子卻哈哈大笑幾聲,又在一眾聽客的目光中,手腕巧妙一轉,扇子合上,扇柄叩在手心,扇麵朝下,抱拳向著門口道:
“陳少俠,多謝十年前的賞錢,一去經年,彆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