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種陌生人見麵,就關心人的話語。
陳貫卻是有點不習慣,感覺還不如之前那樣的客氣。
起碼,那還有點朋友間的生疏距離。
但鐵扇子這些話,卻也讓陳貫留了一個心眼。
並且陳貫之前也有準備,知道燕捕頭可能會找自己。
隻不過沒想到他一直沒來。
‘或許和鐵扇子說的一樣,如今正在琢磨我的底子。’
陳貫坐得四平八穩,心裡對策很多。
但其中保底的是,若是‘前世熟人’的燕捕頭真找事,且自己又是死局。
倒是可以言道‘黑熊精轉世’一事,看看會不會出奇效。
畢竟關於五少爺的身份和家族勢力搭建,如今剛有點起色。
陳貫還想在這邊紮穩腳跟,再發育發育。
“多謝先生言告。”
陳貫雖然早有準備,但眼看人家提醒,也是誠懇道謝。
禮多人不怪。
剛才和這位鐵扇子先生學的。
直接現學現用。
“不必不必。”鐵扇子卻微笑道:“今日一見少俠聽到此事後的穩重神態,就知少俠心裡早有對策。
如今,卻是我多言了。”
他笑說著,又忽然指向沿賀樓的位置,
“聽說少俠今日赴約?要見沿賀樓的掌櫃?”
“正是。”
陳貫點頭,“幾日前請帖已經送達我府上,承諾過的事,自然要赴約。”
陳貫話落,也想聽聽他還會說什麼掏心窩子話。
當然,陳貫也留了心眼,不全信。
去赴約,也是很多人知道的事,說了也無妨。
“嗯……”鐵扇子卻是沉著了幾息,才說道:“少俠是否知道竹劍客和沿賀樓掌櫃的關係?”
“知曉。”陳貫抱拳向南邊,在外還是要禮,“家父專程和我講過。”
“這就好。”鐵扇子用扇子輕敲脖頸,發出嗒嗒的聲響,
“那掌櫃看似有命案在身,少俠可知曉?”
“什麼?”陳貫這一下疑惑了,
“此言怎講?什麼是‘看似?’”
“那掌櫃在我這裡聽了許多場。”鐵扇子卻回憶道:
“每次我講到江湖仇殺之事,那掌櫃都有一種淡漠之感。
又講匪徒截殺商隊百姓一事,他又習以為常,露出一些不易察覺的興奮之感。”
鐵扇子皺眉沉思,
“我這一生見的人不說萬萬之數,卻也形形色色。
但如此神色,我隻在一些匪徒與一些江湖老手臉上見過。
可是這掌櫃,聽說隻是尋常小二,有幸繼承了老掌櫃的客棧。
如今,他這般尋常,卻又於凶徒竹劍客結交,親如手足。
這……有些不對。”
鐵扇子說到這裡,鄭重看向陳貫,
“少俠前幾日又殺了竹劍客,要小心些。”
“聽你這麼一說,也確實如此。”
陳貫也不知道掌櫃具體什麼樣,但這位先生既然說了。
那就再留個心眼。
反正多防備一些,準是沒有錯的。
江湖險惡,人心叵測嘛。
嗒嗒—
這時,茶也好了。
那漢子端了過來。
陳貫看他幾眼,一時說道:
“縮骨功一法,能外傳嗎?我能用一些秘籍交換。”
今天出來一轉圈,這大街上的行人是太熱情了。
於是,陳貫就想學學這門江湖奇術,一是偽裝一下,在自己正火的這時間段裡,出行方便。
二是,遇到新秘籍了,肯定要瞧瞧。
但這漢子一聽,卻是連忙搖頭道:“陳大俠!對您來說,此般江湖雜耍,哪有什麼傳不傳一說?
您若想看,我這就給您取來!”
眼見漢子說的利索,說完放下茶,就回屋裡去。
陳貫準備拿茶的手一頓。
好家夥,這鐵扇子和大漢,難道真像是熱心腸?
‘陳少俠見多了江湖險惡,被我真誠打迷糊了吧?’鐵扇子卻神態平靜的端起茶,心裡高興的淺淺一品。
哎呦,得意忘形了,這一口真燙。
“陳少俠,請。”
燙歸燙,鐵扇子神色不變,依舊保持說書先生的儒雅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