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
夜深,踩著積雪。
陳貫腰側掛著短劍,手持一根樹枝,離開了破觀的方向。
而如今在哪。
陳貫不知道。
但根據手裡樹枝不時敲打到樹木,還有腳下積雪中的結冰落葉聲。
陳貫感覺應該是在一處林子。
‘距離我離開破觀,應該有十裡了吧?’
思索著。
陳貫也不太能肯定。
因為現實內倒是有一些科普。
讓陳貫知曉,人在閉眼時,會不自覺的‘繞圈’,也就是走一個不規則的圓。
所以,現在到底是直線走出了十裡,還是繞圈走了十裡。
陳貫也不清楚。
反正就是走吧。
但可以肯定是,距離那處村子絕對很遠了。
因為沒有任何人聲了。
事實上。
陳貫也沒有猜錯。
目前,他雖然走路不直,但也離村子是有四五裡路,已經算是深入附近的林中。
隻是在下一刻。
陳貫還準備繼續走的時候,卻聽到了後方傳來了一陣踩雪的輕微腳步聲。
‘有人追來了?’
陳貫思索幾息,又用樹枝探索,發現身前有一個大樹,旁邊也有幾棵相鄰的樹後,便扔下樹枝,隨後一手短劍,一手扣著冰冷的樹皮縫隙。
為數不多的靈氣運轉。
陳貫選擇中間靠左的樹木,借用短劍攀登,幾個呼吸就爬到了樹上,隱入還有樹葉的樹梢間,但也震落下來了一些樹葉上的積雪。
之後,陳貫判斷距離,摸索著走到樹梢,又躍到另一顆樹上。
同時腳步未停,又根據記憶,再躍……
又在大約三分鐘後。
遠處走來大約三十多人。
他們正小心的根據陳貫一路上留下的腳印,一點一點靠近這裡。
又隨著他們手裡的火把照亮了附近,在積雪的倒映中,這裡倒是顯得更亮了。
而這些人是小村內的獵戶,還有一些膽大的人。
他們手持弓箭和柴刀,正在尋找陳貫這位殺人凶手。
畢竟陳貫一口氣殺了那麼多人,很多村民都慌。
他們作為村裡的男人,肯定要出來鎮一鎮。
再不濟,也要把這個殺人凶手趕出村子區域。
隻是,到了這裡之後。
他們看了看前方幾棵大樹上落下的積雪,又看了看下方的腳印和樹枝。
他們手裡的弓箭頓了頓,並不知道陳貫在哪顆樹上。
隨後,他們相視了幾眼,默契的停下靠近前方樹木的腳步,並小聲交談道:
“李叔……這人……好像是找到了……咱們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那瞎子明顯不是好惹的人……你還真準備和他硬碰硬?”
“是啊,還是明日報官,讓衙門來人查吧。”
“查?就是死了一些叫花子,捕快老爺們會管?”
“管不管沒事,主要是澄清此事,證明這些人不是咱們殺的,不然叫花子雖然沒油水,但咱們有家有田,有老有少……”
“對對對……彆牽連到咱們……最好也彆得罪這個瞎子……”
“那瞎子是真厲害,之前還見那幾個叫花子欺負他,沒想到幾個眨眼就殺乾淨了……”
“對,還是彆管了,回去吧……”
眾人交談著,退意更濃,也逐漸圍圈戒備著,從這裡退去了。
而在無聲中。
過了兩個小時左右。
陳貫才謹慎的從最右邊的一棵樹後走出。
陳貫,其實並沒有在任何樹上。
相反。
陳貫是在跳躍中失足摔下來的。
可這個也確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這些獵戶真要往這些樹上射箭,那是絕對打不到陳貫的。
‘媽的,真疼……’
陳貫揉了揉腿,算是有些瘸的在附近摸索一番,又撿起一根樹枝,繼續朝著遠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