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餘靜就是奇怪在這裡,一個不上幾節課的學生怎麼考80分的?真那麼有天賦,不應該隻上師大的。
“為什麼後麵的題不寫?”
餘靜一臉嚴肅:“是故意不寫還是不會寫?”
“我又不拿獎學金,也拿不到獎學金。”
獎學金是每科成績都要很好,趙今安很誠實。
沒由來的,餘靜有些胸悶:“這麼說你是會寫故意不寫,雖說你考了80分,但你長期曠課...學分不夠,你不怕被開除學籍?”
“你肯定不止我這一門曠課吧?”
趙今安就靜靜的看著坐斜對麵的餘靜。
被趙今安這樣注視,餘靜有些不自在,這個學生確實有點不一樣。
“趙今安,我隻是打比方....”
餘靜解釋一句,她確實沒想過向學校反映開除趙今安這類事,不然也不會喊趙今安來見自己。
她一個任課老師也犯不著做這樣的事。
除非這個學生對自己態度很惡劣。
“餘老師,如果學校要開除我,我會第一時間搬出宿舍。”
趙今安從不撒謊,他看著餘靜一本正經說道:“還有,如果我不想被開除,你們學校誰也不能開除我。”
餘靜:.....
“包括你們龔校長。”趙今安又很誠懇強調一句。
現在輪到餘靜仔細又認真看著趙今安了。
趙今安和餘靜對視,目光沒有一絲閃躲。
餘靜的心很細,除了那兩句話,她還捕捉到兩個細節,趙今安用了兩次“你們學校,你們龔校長。”
而不是我們學校,我們龔校長。
或者不加人稱代詞,不加主語。
說明什麼?
說明眼前這個男生對學校沒有一點歸屬感。
“趙今安,你很現實主義?”
餘靜正視起來,或者說真的很好奇,不過她沒先問趙今安為什麼那麼有底氣,而是對趙今安好奇了,想摸清趙今安到底是個什麼人。
“你在學校上兩年學了,難道對學校沒有一點感情?或者說感恩?”
“學校是我自己考上的,沒有優惠政策,學費我交了,沒有減免,我沒占學校一點便宜,所以不存在感恩不感恩。”
趙今安點到為止。
看著眼前麵帶微笑的男生,餘靜有點沉默。
她挑不出任何理。
大學不是義務教育,鐵打的大學流水的學生,說感恩隻是一種宣傳教育,實際上學校要你感什麼恩?就那幾千上萬的工資,你感恩能帶給學校什麼?
大四快畢業了早點把宿舍騰出來,彆鬨事就是對學校一種感恩了。
“趙今安,我知道你現在大學兼職。”
餘靜本著老師的心,撐了撐金邊眼鏡:“是覺得自己前途....有沒有這張畢業證都不重要了嗎?其實....趙今安。”
“也許你用不到這張畢業證了,但這是你的底氣,你的退路,有這張畢業證你以後換公司換工作,你心裡不會太慌...”
“如果隻是一張高中畢業證.....”
說著說著餘靜又覺得不對。
因為趙今安說“你們學校誰也不能開除我”,這就沒有邏輯性了。
趙今安沒有解釋蘇緬,蘇緬在教育部掛了職,龔校長敢開除,不得掂量掂量?
“餘老師。”
“嗯?”
餘靜撐了撐眼鏡,看著趙今安,應該說她一直注視著趙今安。
趙今安起身走到餐桌旁,拆開紙箱,拿出一瓶隅光奶茶:“我曠你的課是有原因的,這是我的,公司是我的。”
趙今安知道沒多久學校也會知道,奧運來了,臻然在大學城舉辦過臻然杯....
餘靜的反應,趙今安看在眼裡,和劉闖峰他們差不多。
自己和他們講過兩次,沒人信。
“趙今安,你不是開玩笑?”
餘靜似乎很喜歡撐眼鏡,166的個頭,眼鏡轉移了對魚尾紋的注意力,46歲的餘靜的五官還算可以,穿著有點保守,身材不是那種很豐腴的女人。
反而有點“刻板”的味道。
“你們同學知道嗎?”
餘靜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