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安安臉色慘白,緊抿著唇,恐懼的臉上還是有一絲猶豫。
裴延徹耐心終於告罄,轉頭對穿著白大褂的男人說:“直接注射。”
“是。”那人拿著針筒逐漸靠近。
苗安安看著快要沒入皮膚的針頭,崩潰地尖叫:“我說!我什麼都說!”
裴延徹抬手示意白大褂將針筒暫時撤走。
白大褂退開後,苗安安大口喘著氣,嘴唇蒼白,衣服早已被冷汗浸透。
裴延徹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說!你們父女到底在我身上做了什麼?”
苗安安咽了咽口水,虛弱的開口。
“我爸瞞著我找了喜樂婆婆,她給你種下吞魂蠱。”
裴延徹眼底閃過危險的光:“這種蠱的作用是什麼?”
苗安安哆哆嗦嗦地解釋。
“這種蠱會讓人失去意誌,每天按部就班地生活,不會胡思亂想。”
裴延徹眼神一暗,“所以你們父女就合謀把我變成傀儡,好給你們起早貪黑地乾活?”
苗安安拚命搖頭:“不是這樣的。”
“因為爸爸說你很可能是犯殺人犯,要送你進派出所。”
“我害怕你被抓走,於是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求爸爸留下你。”
“但爸爸覺得你眼神凶狠,怕你對我們父女起殺心,才想到用蠱。”
“不過這種蠱不要命,非常溫和......”
她說著說著,猛然發現自己掉進了裴延徹的話裡。
他剛剛說的是父女合謀。
“不是的,我自始至終都不知道爸爸這麼做,是他臨死前才告訴我這些。”
裴延徹懶得跟她廢話,舉著槍抵在她的眉心,聲音凜冽:“破解之法。”
苗安安嚇得牙齒都在打顫,“隻要毀掉那個吊墜,這個蠱就解了。”
“你最好說的是真的,否則......”
話音剛落,裴延徹便在她耳畔開了一槍,子彈正中後麵的靶子。
槍聲震耳欲聾。
“啊!”
苗安安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乾二淨,整個人跟失了魂一樣。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這根本不是她記憶裡的哥哥,而是魔鬼。
裴延徹將槍再次抵在她眉心,聲音低沉:“給我下蠱的老太婆在哪?”
“死了。”苗安安聲音嘶啞,“幾個月被人發現死在山上,屍體都爛了。”
“你若不信,可以去查,她叫苗秋珍,島上的人都知道她死掉了。”
裴延徹沉默地撥通電話,簡短交代幾句。
十分鐘後,那邊很快送來了喜樂婆婆的死亡證明和現場照片。
他掃了眼照片中那張高度腐爛的臉,再看向苗安安,心中的暴戾在翻湧。
被人下蠱,被人欺騙,這一樁樁事加起來,都足以讓這些人死一百遍。
裴延徹閉上眼,沉默了幾秒後,再睜眼,眼底已恢複了一片清明。
“把人拖走。”
他的語氣平緩,卻叫人不寒而栗。
兩個保鏢架起癱軟的苗安安。
在被拖出門前,她突然掙紮著回頭:“哥!那個蠱真的不致命。”
“我知道錯了,求求你,看在我和爸爸救過你的份上,放過我吧......”
很快,她的聲音消失在樓道的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