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四歲以後雖然要乾些力所能及的活,但基本生活還能保障。”
程峰停頓了一下。
“但隨著時間推移,村裡開始流傳周瑾不是周文親生女兒的閒話。”
“因為她長得太漂亮,與周家人格格不入。”
“而且她是個早產兒,卻異常健康,所以村民都懷疑她是‘野種’。”
裴延徹眸色一沉。
難道周芙萱的母親是在被拐過程中受了侵犯,才懷上了她的?
這個猜想讓他的心情變得沉重了起來。
程峰繼續道:“周瑾七歲那年,周文在工地意外身亡,得了幾十萬賠償金。”
“不過這筆賠償金被周武夫婦私吞了,周瑾的處境也因此急轉直下。”
“鄰居說,她小小年紀就要承擔繁重的家務。”
“乾不好就挨打,還經常吃不飽飯,餓得到彆人家討剩飯剩菜。”
“據說有次,小姑娘偷吃了一根隔夜紅薯,被她嬸嬸打了個半死。”
“那院子裡經常響起小姑娘撕心裂肺的哭喊求饒聲,鄰居們都已見怪不怪。”
“鄰居家老太太還說,這小姑娘有次高燒,沒人管,小臉燒得通紅,爬到她家門口,磕頭求藥。”
“老太太看她實在可憐,就給了她藥和吃的......”他的聲音越來越低。
裴延徹眼神驟然一沉,眼底翻湧著從未有過的暴戾。
“還有呢?”
他的嗓音冷得像冰,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
程峰深吸一口氣,繼續道。
“她的堂兄周明也經常欺負她,拿蛇蟲放她身上嚇唬她,作弄她。”
“據說有一次,周明當麵順走她辛苦攢的課本費。”
“類似事情時有發生,每次都是小姑娘被她嬸嬸狠狠收拾一通。”
“不過這些都是鄰居,及村民的口述,真實性有待考證。”
“不過有一個是百分百真實的。”程峰迅速調出一份醫院的診療記錄。
“這是周小姐唯一一次送醫治療的記錄,據說還是村民報的警。”
“在周小姐十五歲那年,周明酒後失控,對她有非分之想,持刀威脅她。”
“兩人在爭執間,周明用刀劃傷了她。”
“她渾身是血地逃出了家門,向隔壁的奶奶求助。”
裴延徹的呼吸驟然一滯,想起周芙萱腰側確實有一道淡淡的疤痕。
當時他好奇問起,她隻是淡淡一笑。
說是小時候頑皮,從樹上摔下來劃傷的。
這麼多年過去了,那道疤還隱約可見,不敢想象當時得多疼。
裴延徹眉心越皺越緊,心口處傳來密密麻麻的刺痛,但更多的是憤怒。
他想要將那些欺負過周芙萱的人全部碾碎。
程峰的彙報還在繼續。
“周小姐的學習成績一直很好,還高分考上了縣裡的重點中學。”
“這期間,周武夫婦多次阻撓她上學,甚至不給她學費。”
“不過她還是靠自己攢夠了學費,完成了大部分學業。”
“在她十七歲那年,村裡人說她偷了家裡的錢逃走了。”
“周家人報了警,也沒找到人,她連學也沒上,一時間眾說紛紜。”
程峰終於說完了,頓時鬆了口氣,“裴先生,這就是周小姐的詳細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