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我得不到的,他能輕易得到?
憑什麼他這個父親還健在,裴延徹這個孫子就被定為繼承人?
尤其當裴延徹年紀漸長,在商業上展現出天賦,那種潛藏在心底的嫉妒和不甘,終於發酵成了恨意。
他恨這個兒子,恨他的優秀,恨他奪走了本可能屬於自己的認可。
回憶的潮水退去,辦公室裡隻剩下粗重的喘息和一片狼藉。
裴誌遠頹然癱坐在一片廢墟中,眼神空洞。
極度的怨恨與不甘,像毒液一樣侵蝕著他的心臟。
***
集團頂樓,電梯門“叮”一聲打開。
徐宗蘭踩著高跟鞋走了出來,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低氣壓。
她妝容精致,臉上卻沒有任何一點表情,眼神透著森寒。
身後跟著助理和兩名身形健碩的保鏢。
秘書處的人被這突如其來的陣仗驚得紛紛起身,恭敬地喊道。
“董事長夫人......”
餘秘書心頭猛地一跳,想起前幾天總裁才剛來大鬨過一場。
此刻夫人又這般殺氣騰騰地出現,頓感一個頭兩個大。
她立刻給身邊的助理使了個眼色,讓對方趕緊通知裡麵的董事長。
自己則硬著頭皮快步迎上前:“董事長夫人,您怎麼突然過來了?”
“董事長他正在處理要緊事,您看是否先到會客室稍坐片刻,我為您......”
徐宗蘭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徑直朝著那扇厚重的董事長辦公室大門走去。
那冷漠無視人的態度,與裴總來時如出一轍。
餘秘書還想再攔,卻被徐宗蘭身後的保鏢一個眼神製止。
她瞬間噤聲,隻能眼睜睜看著董事長夫人氣勢洶洶地走向辦公室。
辦公室內。
裴誌遠剛接到秘書處內線電話,知道徐宗蘭來了,正煩躁地對著電話低吼。
“不管她來乾什麼,把她給我攔在外麵,就說我沒空......”
話音剛落,大門就被猛地推開。
裴誌遠抬頭,看到逆光站在門口的妻子,臉色一沉。
他對著還在試圖阻攔的助理和秘書揮了揮手,示意她們出去。
等辦公室隻剩下他們兩人。
他才不耐煩地開口:“你來乾什麼?”
徐宗蘭快步走到他的辦公桌前,沒說話,胸脯劇烈起伏著。
那雙眼睛裡醞釀著洶湧的意,死死地盯著他的臉。
裴誌遠從未在她臉上見過這樣的恨意。
那目光讓他心底莫名一寒,竟不自覺地往後微仰,靠住了椅背。
他強作鎮定,一開口依舊是慣有的斥責。
“你又發什麼瘋?看清楚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是集團辦公......”
“啪!”
一記用儘全力的、清脆響亮的耳光,狠狠扇斷了他未說完的話。
這一巴掌力道之大,讓裴誌遠的臉猛地偏向一邊。
他的臉上瞬間浮現出清晰的五指紅痕。
在門外尚未完全散去的秘書處人員看到這一幕,紛紛倒吸一口冷氣。
餘秘書臉色發白,趕緊上前一步,徹底將門推攏鎖死,將人驅散。
辦公室裡,裴誌遠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充滿了震驚和暴怒。
他轉過頭,厲聲嗬斥:“徐宗蘭,你這個瘋女人,你真以為我不能拿你怎麼樣嗎?”
徐宗蘭眼中的寒光一閃,突然從手包中掏出一把鋒利的小刀,毫無征兆地猛地刺向男人的脖頸。
“去死吧!”她的聲音尖利:“裴誌遠,你這個喪心病狂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