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我兒子命大,現在早就成了一堆枯骨。”
“胡說八道!”裴誌遠情緒激動地反駁:“我從未做過這種事。”
“你們為了奪權,不僅什麼臟水都往我身上潑,現在更是想要我的命。”
“一個是我的結發妻子,一個是我的親兒子,你們真是好樣的。”
他抬手顫巍地指著他們,因動作牽扯到傷口,痛得他齜牙咧嘴。
徐宗蘭氣得渾身發顫,從手包裡掏出一疊文件,用力甩在他麵前。
紙張散落開來。
“證據確鑿,你還想抵賴不成?”
她指著最上麵一張照片,“這家夥叫薛城,是跟了你十幾年的心腹。”
“他買通了機場地勤,汙染了發動機燃料,害阿徹的飛機墜毀。”
“還有,”她又指向另一份文件,“這家夥還讓人調換了小瑾的血樣,偽造親子鑒定。”
她吞咽了下,麵色難堪:“害我誤會了小瑾,致使他們夫妻離婚,還因此跟司家結仇。”
她指著裴誌遠的鼻子罵:“你就是個連畜生都不如的東西。
“為了外麵的賤人和野種,連自己的親兒子都要趕儘殺絕。”
相較於母親的激動,裴延徹平靜得可怕。
裴誌遠臉色變了幾變,強作鎮定:“荒唐!這些事我完全不知情。”
“你說的這個薛城,算我哪門子的心腹?這人不過是在國外給我當過幾個月的司機。”
“早就因為手腳不乾淨被開除了,跟我完全沒有瓜葛。”
“如果他真做了這些,你們大可以告訴我,我第一個不放過他。”
徐宗蘭被他這無恥的抵賴震驚得一時語塞,張著嘴:“你......”
這時,裴延徹終於開口:“董事長,您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沒擔當。”
那口吻像極了裴誌遠記憶中的威嚴父親。
這個認知瞬間刺痛了他最敏感的神經。
他突然暴起,嘶吼道:“簡直倒反天罡。”
“不管怎麼樣,我都是你父親,你的所作所為就是大逆不道。”
裴延徹抬眸,平靜無波地迎上他的暴怒,慢條斯理地說。
“我就大逆不道了,然後呢?你又能奈我何?”
他微微前傾:“是打算繼續耍你那些上不得台麵的陰招嗎?”
裴誌遠被他這副全然不將他放在眼裡的姿態氣得目眥欲裂。
裴延徹沒管他變幻莫測、忽明忽暗的表情。
“父不像父,就彆怪子不像子,今日種種,不過是你曾種下的因果。”
“不管你承不承認,我心裡都很清楚,你對我,對我的妻兒做過什麼。”
“從今天起,無論你想耍什麼陰招,我都將百倍奉陪到底。”
裴誌遠表情劇變,聲音驚懼:“怎麼?你還真想弑父不成?”
裴延徹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輕笑了聲。
“董事長,您何必如此激動地給我扣帽子?”
“莫非你這是承認自己先有弑子的行為,所以害怕我的報複?”
裴誌遠被噎住,臉色由白轉青,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行了,”裴延徹站起身,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下袖口。
“我覺得我們之間,已經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你想報警,或者想找奶奶告狀,都隨你的便。”
他扶起母親:“媽,我們走吧。”
裴誌遠臉色灰敗、僵立原地,看著兩人決絕地離開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