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凝臉色慘白,像被刺激瘋了般,突然仰頭大笑,笑聲淒厲。
“哈哈哈......”
“好一個人心涼薄!”
“需要我的時候,我就是乖巧懂事的好女兒,司家的掌上明珠。”
“如今你們的親生女兒回來了,不需要我了,我就成了十惡不赦的壞人。”
她突然收住笑聲,眼神怨毒:“你把所有過錯都推到我身上,可你自己又好到哪裡去?”
“你們那對寶貝兒女又是什麼好東西?”
“司宴他動不動就辱罵我,甚至對我動手,根本沒將我當作姐姐。”
“司瑾更是詭計多端,心思歹毒,一次次下套陷害我。”
“我所做的一切,都隻是反擊,憑什麼到頭來,罪該萬死的隻有我?”
她歇斯底裡地喊道:“說白了,你們從來就沒把我當人看!”
“在你們眼裡,我不過是一條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寵物。”
“餘小雪,你簡直強詞奪理......”
溫姝顏被她這番顛倒黑白、反咬一口的言論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啊!”司凝突然大叫,打斷了她的話:“我不叫餘小雪!”
“我叫安娜,就算我不再是司凝,我也不要是餘小雪!”
司明津將妻子護在身後,看著狀若瘋癲的司凝,沉聲道。
“司家養你十幾年,竟養出了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若非司家,你如今在哪個泥潭裡掙紮都未可知,哪還有這些年的體麵?”
“我看你,就是良心被狗吃了,亦或是你根本就沒長良心。”
司凝看著臉色鐵青的養父,瞬間從失控的情緒中清醒過來。
遭了,她好像又一次情緒失控,把事情搞砸了,明明計劃好要示弱。
可她剛剛都乾了什麼?
她表情驟變,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趁捂嘴的間隙,將早已準備好的血包塞入口中咬破。
當她將手拿開時,掌心赫然出現一片刺目的鮮紅,嘴角也溢著血跡,其中不少血抹濺落在地毯上,看起來觸目驚心。
“咳咳咳......”
“對、對不起。”她狼狽地擦拭著,眼神慌亂,聲音虛弱。
“嚇著你們了,我好像又胡說八道了。”
“但那些完全不是我的本意,我、我控製不了自己......”
司明津冷眼審視著她,眉頭緊鎖,忍不住嘲諷。
“怎麼?接下來是不是要說,你得了精神分裂,或者身患絕症?”
司凝準備好的說辭頓時堵在喉嚨裡。
但她還是自嘲地低笑了兩聲,又咳出些許“鮮血”,氣息奄奄道,
“彆說你們不信,連我自己都不信,可事實就是這樣。”
“或許,那女人造的孽,都報應在我身上了,我隻能受著。”
她像是再也支撐不住,虛脫地跌坐在椅子上,大口喘著氣。
“我今天來,隻是想跟你們好好道個彆,沒有彆的意思。”
“我現在什麼都沒了,負債累累,還被那女人的仇家追殺。”
她摸了摸臉上已經結痂的傷口,眼神絕望,消極地喃喃。
“反正都是死,無所謂了,這個世上,本就沒人在乎我的死活。”
溫姝顏看著她這副淒慘的模樣,眼神有一瞬間的複雜,但一想到她對小瑾和阿宴做的那些事,心腸立刻又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