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天色還沒徹底暗下來,火紅的晚霞染透了西麵,杜媽媽披著這麼炫爛的晚霞回到了自己屋裡休息。
進了昏暗屋子裡,杜媽媽不得不點亮蠟燭,照亮屋子裡的同時,她轉身將門關上之後,坐到桌前,晃了晃空了的茶壺,低聲罵了句“潑才”。
就在這時,“篤篤篤”的敲門聲從外麵傳來,杜媽媽扭過頭沒等她問是誰,她就聽見吳幼蘭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杜媽媽在嗎?是我,柳家的~”
“進來,門沒栓。”
杜媽媽甚至都沒起身,隻是坐在凳子上挪了個方向,就見吳幼蘭和柳聞鶯母女輕輕地推開門進來。
她看著吳幼蘭手裡的小籃子,雖然這小籃子用紗布蓋著,但是裡麵那紅糖酥餅的甜香味根本遮不住,早就被她聞著了。
“隨便坐。”
杜媽媽用下巴點了點自己對麵的凳子,柳聞鶯和吳幼蘭進了屋,柳聞鶯又回頭細心地將門再次關上,甚至還插上了門栓。
她這動作,杜媽媽看了直挑眉。
這般小心謹慎的樣子,想來這對母女來是有要緊事了?
杜媽媽心裡這麼猜測著,便開口緩緩問道:“說罷,找我老婆子何事?”
“媽媽,瞧您說的~我和娘是親特地來看看您~”
“嗬~特地專門挑了今天?”
被杜媽媽嘲諷了一句,柳聞鶯也不惱,依舊臉上堆著笑,她都不用看向自己娘親,一旁的吳幼蘭已經將籃子裡的紅糖芝麻酥餅拿了出來。
“放那放那,看著就熱。”
忙了一天的杜媽媽回到了屋裡還沒來得喝上一口水,看著這熱氣騰騰的酥餅,光是想想,都覺得嘴巴更加乾了。
不過吳幼蘭早就考慮到了,她不僅帶了酥餅,還將提前煮好放涼的烏梅湯裝了一小壺。
吳幼蘭熟稔地將桌子上的空茶碗取下來,給杜媽媽倒了一碗遞過去,杜媽媽見狀隻是輕輕哼了一聲,之後便接了過來一飲而儘。
彆說,柳媽媽這兒媳婦的手藝真是不錯。
喝著烏梅飲的杜媽媽如是想著。
待杜媽媽喝完,她也不等柳聞鶯他們開口,抬手就道:“若是想要黃柳這丫頭要是想調離大小姐身邊的話,這件事有些難,不過你給我老婆子一點時間,想想該怎麼辦。”
“啊……我們沒有這個意思。”
“嗯?”
意識到自己會錯了意,杜媽媽將喝乾了的茶碗放下,奇怪地看了一眼柳聞鶯,又看了眼吳幼蘭。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吳幼蘭好像在杜媽媽的眼裡看見了嫌棄的味道。
“你沒和你娘說大小姐那邊的事?”
杜媽媽用著那審視的目光看向柳聞鶯,柳聞鶯縮了縮腦袋,一副膽小模樣,道:“媽媽,我要是知道大小姐那邊究竟怎麼回事也不會和我娘一起過來了。”
本來柳聞鶯就想讓吳幼蘭出麵的,但是她轉念一想這事自己也不清不楚的,她告訴她娘更是不知道從何說起,讓吳幼蘭獨自過來究竟說些什麼呢。
這才乾脆她和她娘一起來這裡。
結果,杜媽媽忽然反問自己這事。
不過,不管這事她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她在外就該是不知道的。
杜媽媽見柳聞鶯這樣,也是沉默了片刻這才說道:“不知道也好。”
“可是,媽媽我也想知道呀~”
她今日沒和蘇媛出去,光是知道蘇媛發了大火,回來將那香梨處理了還是蘇媛還是一臉不快,下午練琴的時候,那錚錚琴音裡的殺氣聽的柳聞鶯毛骨悚然。
可見今日的事情有多嚴重。
“今日大小姐一直就沒消火,我要是稀裡糊塗的,萬一惹怒了的大小姐可怎麼辦?媽媽,您一定是知道了什麼,對吧?”
柳聞鶯說完,還用那雙可憐兮兮的大眼睛望著杜媽媽的眼睛。
結果,杜媽媽並不吃這套,冷哼一聲:“能怎麼辦?我要是你,今兒看見香梨那個下場就該早早的找好退路,而不是亂打聽主人家的事。”
杜媽媽看著柳聞鶯有些恨鐵不成鋼,又瞪了眼吳幼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