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生出一種莫名的窒息感。
光線主要來源於殿內長明不滅的油燈,以及幾位知客僧案頭那如豆的燭火,將整個殿內空間渲染得,
一片昏黃晦暗,唯有僧人們身上那明黃或赤紅的袈裟,在幽暗中灼灼醒目,如同黑暗中燃燒的火焰。
此刻,隻見,十幾名知客僧,如同泥塑木雕般端坐在長長的烏木案後,麵無表情。
他們接待修士的速度不疾不徐,語氣平淡得沒有一絲波瀾,像是在反複念誦一段冗長而枯燥的經文,
透著一股程式化的冷漠。
而殿內除了筆尖劃過特製紙頁的沙沙聲、偶爾響起的低語詢問,以及浮雲石放在案上的輕微磕碰聲,
便再無其他雜音,一種無形的壓抑感彌漫在空氣裡。
約莫過了十幾分鐘,隨著隊伍緩緩前移,終於輪到了趙天一和呂得水。
而接待他們的是一位看上去約莫四十歲上下的和尚。此僧生得一副精瘦骨架,顴骨高聳,眼窩深陷,
而一雙細長的眼睛習慣性地微微眯著,但開闔之間,卻偶有精光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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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的袈裟漿洗得有些發白,卻熨燙得十分挺括。
此刻,他的目光在趙天一和呂得水身上迅速一掃,如同最老練的當鋪朝奉,在熟練的評估貨品價值,
雖隻是一瞬,卻已將兩人衣著的用料、氣度儘收眼底。
儘管趙天一二人刻意低調,但那不經意間流露出的與普通散修迥異的沉穩氣度,以及衣物看似樸素,
實則極為考究的細節,還是讓這和尚眼中,極快地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明計算的光芒。
這時,隻見和尚,慢條斯理地拿起那支筆鋒略顯禿鈍的毛筆,在硯台上蘸了蘸濃黑的墨汁,用一口,
帶著濃重西域腔調的話語問道:
“阿彌陀佛。兩位施主,從何域寶方而來?駕臨我西域佛土,是雲遊參訪,還是另有貴乾?”
呂得水嘴唇微動,剛要習慣性地接話,趙天一卻已搶先半步,微微躬身,臉上掛起恰到好處的笑容,
從容應道:“有勞大師垂詢。我兄弟二人乃是北域的散修,平素仰慕西域佛法玄妙,內心向往之久矣。
此次不遠萬裡而來,隻盼能遊曆聖境,增長見聞,感悟一番佛理真諦。”
他語氣平和,姿態放得頗低,儼然一副誠心求法的模樣。
聽到這話,那和尚雙手合十,回了個禮,麵容依舊和煦,但那雙細眼卻始終未曾離開趙天一的臉龐,
仿佛要從中讀出些什麼。
隨即,隻聽他繼續用那平淡無波的語調,問道:“原來如此,善哉善哉。既為遊曆,需知我西域規矩。
還請兩位施主示下名諱與修為境界,貧僧也好登記造冊,為二位請製度牒。”
“在下趙平!”趙天一臉不紅心不跳,隨口便報出一個假名,同時伸手指了指身旁的呂得水,
“這位是在下的結義兄弟,呂莽。我二人修為淺薄,皆是渡劫境。”
呂得水聞言,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連忙神念傳音,語氣帶著疑惑:“老大,咋還用上假名了?
咱們行得正坐得端,怕他個鳥?”
趙天一目光依舊平靜地看著那和尚登記,暗中回應道:
“你這憨貨,忘了你老大我的名頭在五域有多響亮了?‘趙天一’這三個字此刻若報出去,隻怕片刻間,
就能引來無數目光,到時候麻煩不斷,還如何靜心尋找線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咱們還是低調行事為妙。”
呂得水恍然,甕聲甕氣地“嗯”了一聲,便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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