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村落”外圍,是大片被精心劃分、阡陌縱橫的農田。
田裡的作物涇渭分明:小部分種植著糧食,而更大麵積的沃土上,則生長著各種靈氣氤氳的植物——
葉片如翡翠般剔透的靈穀、綻放著淡紫色迷離花朵的寧神花、纏繞著若有若無白色霧氣的霧隱草……
無一不是價值不菲的靈植仙草。
此刻,正是午後勞作之時,許多骨瘦如柴、衣衫襤褸的農民正彎著腰,在田地地頭裡機械地忙碌著,
汗水順著他們黝黑的脊背滑落,滴在乾涸的土地上。
而一些老人和孩子提著破舊的瓦罐,送來幾乎能照見人影的稀薄粥水,而這些便是他們果腹的午餐。
幾乎每個人的臉上都刻滿了深深的疲憊與麻木,眼神空洞得如同乾涸的古井,
看不到一絲對生活的期盼。
而村落內部,一條相對寬敞的主路兩旁,則是零星分布著一些商鋪。
但是這些商鋪大多低矮簡陋,售賣的無非是最粗糙的生活必需品、笨重的農具以及低劣的粗布衣物。
然而,就在這些低矮建築之中,偶爾矗立著幾棟用青磚壘砌的二層小樓,顯得格外紮眼。
樓前懸掛的匾額上,赫然寫著“引渡寺藥草行”、“引渡寺法器坊”等字樣。
透過敞開的門扉,可以看到裡麵坐著身穿明黃或赤紅僧袍的和尚,他們悠閒地品著茶,淡漠的目光,
掃過窗外勞作的百姓,與田間地圖那些皮包骨頭、如同枯槁的身影形成了天堂與地獄般的鮮明對比。
顯然,這些店鋪的服務對象,並非村中百姓,而是偶爾到來此處的外域修士或來自其他綠洲的訪客。
“這……這他娘的是什麼鬼地方?”
呂得水看得目瞪口呆,驢臉上滿是震撼與困惑,“那小和尚管這叫‘村落’?這規模說是座城都有人信!
隻是……隻是這裡的人……”
他咂摸著嘴,努力尋找合適的詞彙,“好像真被老大你說中了!但看著不像是囚徒,倒有些像…像……”
趙天一臉色沉靜,但眼神深處已是一片冰寒。他緩緩接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
“像奴隸,是嗎?”
“對對對!就是像奴隸!”呂得水猛地一拍大腿,聲音因憤怒而提高了幾分,“哪裡有這樣對待信徒的?
他們給廟裡當牛做馬種地,結果把自己種得就剩下一口氣吊著?
這怕是比中域噬金鼠,所霸占的礦場裡麵還要黑!”
趙天一的目光緩緩掃過,那些在靈田裡透支生命卻衣不蔽體的身影,又掠過那些“村落”中,高高在上、
如同吸血水蛭般的寺院商鋪,心中已然明了。
他暗中溝通了係統:“係統,詳細分析一下這個聚居地的社會結構、經濟模式和底層居民的生存狀態。”
而係統沉默片刻之後,那冰冷、客觀的機械音便在他腦海中響起:
“回宿主,根據全方位掃描與數據分析:
此村落名為引渡村!由引渡寺完全控製的,宿主可理解其為‘信仰殖民地’。
引渡村總人口約十萬七千餘人。社會結構呈嚴格金字塔型:塔尖為引渡寺僧侶,享有絕對權力並且,
壟斷絕大部分資源;中層為極少數僧侶親屬或早期投靠者,擔任村中管事;
底層為人口占比最多的‘信徒’,但其實際身份為寺院農奴。”
“經濟模式為典型的封閉式寺院莊園經濟。所有的土地、水源名義上皆歸屬引渡寺,由農奴無償耕種。
產出分配比例極度扭曲:靈植等高價值作物,需上繳百分之百;
普通糧食作物,亦需上繳百分之六十以上。剩餘部分僅能維持信徒最低生存線,無法形成財富積累,
世代陷入貧困循環。”
“底層居民生存狀態評估:長期處於嚴重營養不良狀態,平均壽命遠低於浮雲大陸正常水平。
普遍檢測到輕度至中度神識影響跡象,懷疑與長期接受引渡寺僧眾洗禮有關,導致其自主思考能力,
與反抗意識被顯著削弱,易於接受‘奉獻即功德’、‘今生苦修換來來世福報’等核心教義灌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