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時間緩緩流逝,此刻,在光潔如鏡的平台上轉了一圈後的呂得水,是又湊到萬仁才身邊開口問道:
“哎,老萬,咱們應該還在聖山範圍內吧?
可為啥之前在山下或遠處眺望聖山時,從來沒見過這明鏡台和這棵擎天巨樹?難道也是結界的效果,
給隱藏起來了?”
“這個……具體我也說不清,”萬仁才撓了撓頭,“但想必是如此了。”
呂得水像是想起了什麼,又壓低聲音問道:“對了,這地方既然是佛門核心密地,為何守衛如此鬆懈?
竟是一個人也沒有,還有,剛才那個和尚又是乾嘛的?”
萬仁才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解釋道:“那和尚法號“鬆崖”,便是此地的看守,但是準確的來說,
他隻是咱們來時那條小徑的看守。
你看,這明鏡台周遭,類似的小道共有九條,所以每條都有專人看守。不過,另外八位我都不認識,
隻和這鬆崖有些交情。”
“九條路?那其他八條都通向哪裡?你又是怎麼跟這鬆崖搭上線的?”呂得水的好奇心被徹底勾了起來。
“其他小道通往何處,這個我還真不清楚!就連其他的守衛,我都未曾見過!”
萬仁才擺了擺手,繼續說道,“就連認識這鬆崖,也是巧緣。不知,兩位可還記得,前天我帶您二位,
去過的那個地下坊市嗎?”
話落,隻見,趙天一便湊了過來,他略一回想,接口道:“可是那個需要塞錢才能進去,裡麵還開著,
妓院、賭場的那處坊市?”
“不錯,正是那裡!”萬仁才點頭,“鬆崖這家夥,彆看出家為僧,卻是個不折不扣的賭徒,說他一句,
嗜賭如命都不為過!
而我當年還沒做這客引的營生,是在那坊市裡倒賣些法器糊口,攤位恰好就在那坊市的一家賭坊旁。
因我常年在那裡,一來二去便認識了這鬆崖。
記得有一回,他賭輸了精光,被人從那賭坊裡扔了出來,模樣甚是狼狽。就是那天,他主動找上我,
說是有條財路,問我願不願意一起乾。”
“不會.....他不會就是讓你做這客引,帶人來這兒參觀吧?”呂得水笑著猜測。
“不瞞二位,正是如此!”萬仁才坦然承認,“自那以後,我就專負責尋找像你們這樣從外域來的修士,
借參觀聖山之名,最終帶到這裡開開眼界,賺些辛苦錢。而有了這處聖地作為噱頭,
我也能吸引到不少客源不是?”
“原來如此!”呂得水恍然大悟,隨即又生出新的疑問,“隻是……每次,你都給他一百塊上品浮雲石,
是不是太多了點?雖說他是“內應”!但跑前跑後、安排食宿的人都是你,而他幾乎就是坐著收錢啊。”
“嗬嗬,呂道友,賬不能這麼算。”萬仁才耐心解釋,
“二位這八日來的三餐所需各類靈穀、食材,都是鬆崖通過他在大佛寺的渠道以低於市價的價格購得,
而這本金可全是他墊付的。
而且,你們二位能如此順利地預約到進入大佛寺的名額,無需像其他散修那樣苦等數日也全是靠他。
若非是他通過關係打點,你們至少還得再等上三天才能上山呢。”
趙天一聽到這裡,插話問道:“可你如此費心費力,這一趟下來究竟能賺多少?”
“我仔細算過,”萬仁才也不隱瞞,“按接待一位客人八天收費兩百上品浮雲石來算,刨去所有的成本,
最後落到我手裡的,大概能有五十塊左右。
而八天淨賺五十上品浮雲石,對我而言,已經是一筆相當不錯的收入了,遠比當初我擺攤販賣法器,
要強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