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說到這裡,隻見呂得水衝著悟能眨了眨眼繼續說道:“就比如說,利用這個秘密,再度起事?
聯合西域所有被蒙蔽的佛修,推翻西域現在這套,建立在謊言上的佛修體係,重新創立一個……嗯,
更真實、全新的佛修體係?”
而悟能聽罷,則是被呂得水這個大膽的提議說得愣住了。
他呆呆地看著呂得水,又看了看麵色平靜但目光深邃的趙天一,枯槁的臉上神色變幻不定。有震撼,
有茫然,有一絲被點燃的火花,但更多的,是深深的無力與苦澀。
他抬起自己那雙布滿老繭、微微顫抖的手,苦笑道:“呂施主,您看看貧僧現在這個樣子…修為儘廢,
形同朽木,自身尚且難保,如同風中殘燭,朝不保夕。又如何能……能再去行那等....翻天覆地之事?
更何況……”他歎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大佛寺已然知曉貧僧下落,那無求恐怕已在路上。貧僧現在,隻求能苟全性命於此陋室已是奢望了。”
隨著悟能的話落,屋內陷入了一片短暫的沉默,與屋外遠處傳來的靡靡之音形成強烈的反差。
然這沉默,很快便被,呂得水的話所打破。
隻見,呂得水他眼珠一轉,猛地一拍大腿,聲音洪亮地說道:“修為儘失怕什麼?!那些都是小問題!
我老大的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可是言出法隨,近乎於道的存在!
你身上這點傷,這點修為上的麻煩,對他來說,那就是一句話的事情!你就彆瞻前顧後了,乾脆點,
就說你敢還是不敢吧!有沒有這個心氣兒,再跟這汙糟的世道鬥上一鬥!
為這西域的黎民百姓爭上一爭!”
他這話如同驚雷,炸得悟能渾身一顫,心中暗忖:“是啊!有那般能力,所以我的傷並非無法治愈啊!”
想到這裡,他猛地抬起頭,渾濁的眼中那絲微弱的火苗似乎被注入了燃料,驟然亮了幾分。
他看向趙天一,嘴唇哆嗦著,聲音帶著巨大的期待和一絲不敢置信的顫抖:“我自然是想的,但不知!
趙宗主,您是何想法?”
這一刻,他不再是那個心若死灰、隻求苟活的落魄隱士,眼神中重燃起了當年意圖改變西域的渴望。
聞言,趙天一迎著悟能那灼熱的目光,緩緩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抹沉穩而自信的笑容,
語氣變得鄭重而富有感染力:
“大師,實不相瞞。當初我在東域建立共和宗之後,我便萌生了一個想法——那就是將整個浮雲大陸,
改造一番。畢竟,浮雲五域看似廣袤繁華,實則內裡積弊已久,諸多不公需要一場徹徹底底的改變。”
說著,隻見趙天一緩緩站起身,走到屋舍內那扇簡陋的窗戶前,目光似乎穿透了粗紗布,
投向了西域廣袤而沉淪的土地:
“而這些年,我與一眾好友,或明或暗推動改革,而今東、北、中,三域皆已初見成效,那舊日秩序,
均是正在被我傳播新的理念潛移默化地取代。就連那南域魔修之地,現今都在布局,亦在穩步推進。
唯獨這西域……”
他轉過身,目光如炬,直視悟能:“表麵佛光普照,梵音不絕,實則內裡早已化為糟粕,等級之森嚴,
特權之橫行,上層僧侶腦滿腸肥,壟斷資源,底層信徒與凡人百姓卻被層層盤剝,苦不堪言!
佛修們早已背離了當初司空以平倡導的慈悲渡世、眾生平等的佛修理念,他們將這些佛修理念篡改。
反而成了魚肉百姓、陷萬民於水火的枷鎖!
這樣的佛修體係,早已失去了他存在的意義,不要也罷!”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斬釘截鐵、不容置疑的力量,每一個字都敲在悟能的心坎上。
“所以,”趙天一走到悟能麵前,伸出右手,掌心向上,仿佛托著某種希望與責任,
“我打算在我尋找回家線索的期間,推翻西域這腐朽的舊秩序,從而建立起一個,真正能讓眾生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