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漢子聞言,臉上頓時露出毫不掩飾的鄙夷之色,聲音也提高了幾分,引得排隊的人們都側目看來:
“哼!那大佛綠洲?自詡什麼三大祖庭之首,依我看,啥也不是!
銅臭熏天,是隻知道斂財聚物,門檻都快被商隊踏破了,還時不時的與你們這些修道的結交,論友!
哼!簡直是對我佛門的侮辱,哪還有半點佛門清靜地的樣子?
還有那歡喜綠洲,更是烏煙瘴氣,簡直是藏汙納垢之所!爾等須知,我琉璃寺才是司空佛祖的正統,
承襲的佛祖智慧衣缽,因此規矩自然森嚴!不但是稱謂,其他方麵亦是如此!”
漢子他越說越是激動,仿佛找到了宣揚自家優越感的絕佳機會:“那裡的和尚,還有你們這些修道的,
大多隻知追求力量神通,要麼就是鑽營利益,有幾個真正靜下心來研讀經典、明心見性的?
我琉璃寺則不然!
我們重智慧,重教化,重根本!
綠洲之內,人人知書達理,幼童皆可誦經明義,百姓安居樂業,無有暴戾之氣。
讓爾等外域之人遵守規矩,接受盤查,正是為了維持這份清淨,防止被外界的濁氣汙染!
你們彆不服氣,等進去真正看到了就知道了,什麼叫人間淨土!若非為了廣納有緣,聆聽佛法智慧,
就憑你們這些……”
他頓了頓,似乎覺得話說得太滿,稍微收斂了一下,“……總之,規矩就是規矩,爾等遵守便是了!”
趙天一連忙點頭,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
“原來如此,聽參禪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貴地果然不同凡響,我等更加期待了。多謝參禪答疑解惑!”
這番對話下來,趙天一三人對琉璃綠洲的“排外”和“自傲”有了更直觀的認識。
同時也從這漢子口中側麵印證了琉璃寺治理下的某些特點——高度認同感、嚴格的秩序以及對自身,
理念的極度自信。
而又排了約莫半個時辰的隊,終於輪到了他們三人。
那中年漢子在前,朝著門口那領頭的知客僧熟稔地拱了拱手,叫了聲“玄明師兄”,那知客僧微微頷首,
便放他進去了,顯然對其頗為熟悉。
可此刻,輪到趙天一三人時,氣氛立刻變得不同。
這時隻見,幾名知客僧的目光齊刷刷落在他們身上,帶著審視和疏離。
而為首的正是那被稱作“玄明”的僧人,他約莫四十歲年紀,麵容清瘦,眼神銳利如鷹仿佛能洞穿人心。
“三位從何而來?所為何事?”
玄明僧人的聲音平淡,沒有任何起伏,卻自帶一股壓力。
聞言,隻見悟能上前一步,依著之前早就商量好的一套說辭,學著趙天一的樣子,拱了拱手,答道:
“回稟大師,我等三人自東域遊曆而來,
久聞琉璃寺佛法精深,智慧通達,特來瞻仰聖地,聽聞佛法妙音,以期滌蕩心塵。”
他刻意改變了一點聲線,使其聽起來更符合現在這副平凡中年人的模樣。
“來自東域?”玄明僧人目光在三人身上掃過,“具體是何地?屬於宗門或是家族?度牒之上可有記錄?”
見狀,隻聽趙天一接口道:“大師明鑒,我等乃是散修,並無固定宗門,來自東域邊緣之地,
這些我們的度牒之上都有記錄!”
說著,趙天一便他遞上三份,他早已準備好的、用自己能力偽造的”的玉製度牒。
見狀,玄明僧人接過度牒,仔細查驗,又運轉目力,仔細觀察三人氣息。
此刻,趙天一則是將自身氣息維持在渡劫中期,呂得水則是渡劫後期,至於悟能則是先前被趙天一,
改變外貌之後,修為就變成了大乘初期,並且隱藏了周身與道修不同的佛力,
轉變為道修常見的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