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東緲客棧那間熟悉的客房,布下層層隔音與預警禁製後,跳躍的燈火將三人的影子投在牆壁上,
搖曳不定,一如他們此刻的心緒。
此刻,隻見,趙天一坐在房內桌旁,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臉色在昏黃的光線下顯得異常凝重。
畢竟,今日之行,徒勞無功,這讓他心頭仿佛壓了一塊巨石,沉甸甸的,如何能不愁?
“你們說,”
隻聽趙天一率先開口,打破了室內令人窒息的沉默,聲音裡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疲憊與更深的困惑,
“那琉璃寺的密室,究竟在不在後山?還有最近琉璃綠洲之上,傳得沸沸揚揚的‘後山異動’,
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事兒誰說得準呢?”呂得水撓了撓頭,試圖驅散凝重的氣氛,
“老大,你就彆自個兒愁了!等夜深人靜,咱們親自摸過去看一看,到底是啥情況不就一目了然了嗎?”
悟能在一旁重重地點了點頭,撚動著不知何時取出的念珠,沉聲附和道:“呂道友,所言極是。
常言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如今種種猜測皆是虛妄,為今之計,咱們唯有趁夜色親自前往查探,
方能撥雲見日,得知分曉!”
“唉……也隻能如此了。”趙天一歎了口氣,剛點了點頭,正準備與二人商量商量晚上的行動。
然而,就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
“篤、篤、篤。”
三聲清脆、規律得不帶一絲感情的敲門聲,突兀地在寂靜的夜裡響起,如同那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
瞬間打破了客房內的寧靜,也讓三人渾身的肌肉瞬間繃緊!
畢竟,此刻夜幕早已深沉,萬籟俱寂,他們在此地更是人生地不熟,誰會在這時候來訪?
“誰啊?!”
呂得水反應最快,壓低聲音喝問,同時做出了戒備的姿態。
而一旁的趙天一,眉頭早已緊鎖,體內那玄奧的係統瞬間無聲運轉,那無形的探查能量如同觸須般,
穿透房門向外探去。
然而,係統反饋回來的信息,卻讓趙天一微微一怔,臉上控製不住地浮現出一抹難以置信的詫異——
因為,門外站著的人,他們白天見過,正是這明理村的村正,為他們辦理度牒的那位——玄理參禪!
“大晚上的,他怎麼會來?”
趙天一心中無數個念頭瞬間閃過,同時對呂得水遞去一個極其隱晦的眼神,示意他去開門。
呂得水會意,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這才伸手“吱呀”一聲拉開了房門。
隻見門外,玄理參禪赫然獨立。
而與白日那身樸素的居士服不同,此刻他竟換上了一襲毫無標識的深色黑袍,整個人幾乎融入到了,
門外的黑暗之中。
而他那張本就帶著愁苦之色的麵容,此刻在廊下昏暗燈光的映照下,更顯憔悴滄桑。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雙眼睛——白日裡尚有些渾濁、帶著幾分麻木的眼神,此刻竟然如同被,
點燃的炭火,閃爍著極其複雜的光芒,裡麵有難以掩飾的緊張,有孤注一擲的期盼,甚至……
還有一絲近乎絕望的決絕!
他站在那裡,仿佛一個即將踏上未知險途的旅人。
此刻,隻聽,他用一種刻意壓低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恭敬與顫抖的聲音,開口說道:“三位施主,
玄理冒昧深夜來訪,驚擾了三位清靜,還望恕罪。”
悟能和呂得水見狀,快速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濃濃的驚訝與不解,心中同樣升起,
巨大的疑團:“這玄理,大晚上的不好好在村裡待著,突然跑來找我們作甚?”